吴老三是村里第一个当兵的。
他也曾是军中的铁血硬汉,在沙场上历经无数次生死较量,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
然而,战争留下的创伤让他身体残疾,不得不退伍归乡。
回到家乡,吴老三本以为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但他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无尽的苦难。
当地的一个县令,听闻吴老三退伍归来,还带着一笔微薄的抚恤金,便心生歹意。
一日,吴老三正在家中修补破旧的屋顶,一群如恶犬般的差役突然闯入。
他们二话不说,便将吴老三按倒在地,诬陷他偷了官库的财物。
吴老三大声辩驳,却换来的是一顿凶狠的棍棒相加。
那棍棒如雨点般落下,打得吴老三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不仅如此,这狠心的县令竟还不罢休!
他竟然还指使地痞流氓,在夜间偷偷放火烧毁了吴老三的庄稼地!
吴老三望着那一片焦黑的田地,心如刀绞,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这黑暗的世界焚烧殆尽。
后来,吴老三的妻子重病卧床,生命垂危,急需用钱抓药。
走投无路的他,放下尊严,跪求那官僚归还部分抚恤金。
然而,那官僚坐在高堂之上,冷笑一声,让人将吴老三像狗一样拖出府外。
“老狗不要乱说,本官可从来没有见过你!”
“一条被打断腿的老狗,还能翻天不成?!”
寒冷的冬夜,吴老三在府外的雪地上蜷缩着,身体被冰雪渐渐覆盖,而他的心,也在这无情的欺凌中渐渐冰封。
最终,吴老三的妻子没能等来救命的药,含恨离世。
祸不单行,吴老三的儿子,也在一次边关战役之中,失去了消息。
“明明人已经没了,长官们还一直说,那是失踪。”
“怎么样,够讽刺吧?”
吴老三嘲弄的说着,手里的长鞭又是一挥,重重落在了马儿身上。
“老伯就没有去郡城告发过?”
罗芸天真的话语,让吴老三忍不住发笑。
“呵呵,小姑娘,你知道,县令是什么人吗?”
“是那郡守大人的亲外甥!”
“你知道那郡守大人姓什么吗?”
“那人可是姓李的!”
“当代兵部尚书的那个李,关中大族的那个李!”
苍老的声音很是平静,就像是在说着一个陌生人的经历一样。
“我一个跛腿老汉,怎么跟他们争辩?!”
“小姑娘,我看你们的衣着,也不像是穷苦人家,但也要小心那些畜生啊!”
“老伯你……”
罗芸还想说着什么,但直接被周异伸手捂住了嘴巴。
“老人家,你的事情我知道了。”
周异说道,眼神深邃。
“你儿子的事情,我会帮您查一下的。”
“不必了,这位公子,查不出什么的。”
老汉倒是十分看得开,坦然说道。
虽然,他眼里满是紧张。
“他们不给我儿子扣一个叛国的罪名,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我还要活下去呢!”
吴老三的话中,充满了悲伤与妥协。
“就算是告发上去了,也不过是被人拿来当成政治工具,随意玩弄。”
“要是闹大了,那些当官的,可不会管我这种小人物的死活!”
“老头子也不过是唠叨几句而已,两位贵人不必当真。”
“有这功夫,老头子不如多活两年,给地下的老婆儿子积攒阳德,让他们下辈子投个好……”
还没等他说完,周异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好了,我接下这件事就是了。”
周异终于不想演下去了。
“没必要特地演这么一出的,小芸。”
说完,他狠狠的揉搓着罗芸的头发,宣泄着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