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李绅竟敢用私铸钱币的作坊为大唐铸造新币?”
“正是,少主公不妨猜猜他用的那个作坊是谁的?”
刘异沉默片刻,语气肯定问道:
“是龚家,或者可以说是郭家,对吗?”
“少主公果然聪慧过人。主公说少主公若要为第五甲报仇,此次南下必然首先拔出龚家,我定然助少主公一臂之力。”
刘异审视殷九州,狐疑问道:
“那个死老头早就想对付龚家了是不是?”
否则殷九州不可能对龚家的事这么熟。
“父子同心,主公不过是为少主公扫清障碍而已。”
“切,谁跟他同心。”
殷九州脸色尴尬,这俩确定是父子关系吗?
刘异盯着殷九州看了一会,最后说: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接替盐务的事等给第五甲报完了仇再说。”
殷九州暗暗松了口气。
刘异走出船舱发现小伙伴们不知何时全都跑出来,正聚在甲板上欣赏码头夜色。
此时淮河上许多过往船正在“连樯月下泊”,有的旅人呼朋引伴“醉携宾客上仙舟”。
上百艘船停靠在一起各自忙碌,勾勒出一副“灯影半临水,筝声多在船”的美景。
夜幕苍穹之上点点的繁星与水面上倒映的点点的渔火遥相辉映,在夜色流光中绽放华彩。
刘异一下子理解了诗里描写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意境。
张虎、张鼠见刘异、殷九州一同出来,走过来询问他们谈得如何?
殷九州微笑点头。
张虎当时来了精神。
“你们晚上都用过飧食了,我还饿着呢,要不去我去码头点两桌席送到船上来,如何?咱们可以在甲板上再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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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鼠赞同:“二兄多点一些,我忘了给林阿娘他们带吃食了。”
密羯一听又可以吃,当即拍手叫好。
江小白隔空补充一句:
“多要几坛刘伶醉,还有端午的菖蒲酒,我们刚才回来时忘记从那家食肆打包酒了。”
张虎下船点菜,刘异走到船头围栏边加入小伙伴们的赏景大军。
这时,江面上隐隐传来隆隆铮铮的琵琶声。
李安平感叹:“你们听,这个《六幺》弹得可真好,宫里乐人弹的花十八拍都没有她的变化多,这乐声就如同一个妙龄女子在向意中人诉说真挚、缠绵的情意。”
孙艳艳抿嘴,歪头看看密羯。
密羯比她还一脸茫然。
“这哪好听了?比我回鹘的吉里塔尔差远了。”
她有一把人骨做的吉里塔尔,弹起来就像脑子进水的声音一样。
刘异也听不出演奏的好坏,但他想讨媳妇开心。
“毛台,你去问问那船上的女子可愿意过来演奏,我们多给赏金。”
当年白居易不就是这样认识的《琵琶行》小姐姐嘛。
张虎带着酒席回来不一会儿,毛台就将琵琶女请到了官船上。
这女子一上来,船上的大部分男子顿时感觉酒菜没吸引力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倾国倾城的容颜。
女子见到船上这么多人,面上微微露出羞涩,抱着琵琶欠身施礼。
“民女芊芊见过诸位郎君、娘子。”
当她目光扫到刘异时,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