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知这是贵人吗,快松手,松手!”
竹青抬脚就要踹去。
谢玉珠拦住她:“别,这人似乎并没恶意。”
方才除了抓她的裙摆外,什么也没做。
谢玉珠半蹲下,从门缝看到了那人身影。
她丹凤眼微缩,有些惊讶。
门中之人形容枯槁,蓬头乱发,周身的衣服早已经破败的看不出原样,大致能看出这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见谢玉珠蹲下来盯着自己,那妇人咬着脏污的手指,对着她嘿嘿傻笑着。
竹青恍然:“原来这是个疯子?”
竟不知冷宫梅园还关着一个疯子,就是不知此人以前是什么身份了,又是犯的什么错事,才被关在此处。
“给你,给。”疯妇拿出脏兮兮的纸包,朝谢玉珠递去,脸上笑意渗人。
“娘娘,可别拿。”
谢玉珠没有动,双眼紧紧盯着那熟悉的纸包,这纸包与从那御膳房宫人身上搜出来的倒有些像。
只是当时除了搜出罪证和一些陈旧的首饰外,那宫人是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难道,毒是这个疯妇给的?
谢玉珠不解,自己又不认识疯妇,疯妇为何要害她。
疯妇继续傻笑:“拿着,害人,害宠妃,帮我害宠妃,给你银子,给。”
她还真掏出了一些值钱的首饰,再和那纸包一起递给谢玉珠。
“害宠妃,害。给,给,我还有银子。”疯妇痴傻说着,说完又趴在地上学起了狗叫。
疯妇说得断断续续,谢玉珠却听明白了。
原来是她让人去害宠妃的,待做完了事,还另有银子拿。
谢玉珠愣神。
所以,御膳房的宫人害魏昭仪,只是因为贪财?而牵连到她,是因她倒霉?
她如何也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竹青也傻眼了,拿过那纸包,嗅了嗅里面的粉末:“刺鼻的很,娘娘,这味道和食盒里残留着的气味很像,估计真的是一个毒。”
谢玉珠眉心凝起,她以为,这件事会牵连出更多的人,或许还能找出前世谋害她和谢家的蛛丝马迹,没想到竟是这样啼笑皆非的结果。
她再看了眼那疯妇:“先回去再说。”
正要站起身,那疯妇突然再次抓住了谢玉珠,这一次,她不是抓衣摆了,而是抓住了谢玉珠的手。
谢玉珠脸色一变。
竹青反应过来,已经先一步去制止了。
可无论她如何拍打,疯妇就是不放手,门缝中疯妇的双眼炯炯,紧紧盯着谢玉珠,她似乎很多话想话,但喉头发紧,只发出阵阵呜咽声。
“松手,快松手放开我们娘娘!”
终于,疯妇吃痛缩了回去,谢玉珠的手腕上也被她抓出了红痕。
竹青看得心惊:“娘娘,您没事吧?”
“赶紧回去上药吧,别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谢玉珠没说话,由着竹青将自己搀扶离去。
后方梅园里还回响着疯妇的狗叫和怪异笑声,竹青只觉得背脊泛凉。
“娘娘,今后这地方咱们再也别来了,太晦气了……”
谢玉珠蹙眉收回眸子,在竹青喋喋不休时,低头看了眼自己手心。
那里,正静静躺着一个被人塞来的物件。
她黛眉蹙得更紧了,什么也没说,将东西缓缓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