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嫔顿步,她像是知道玉珠要说什么,事先开口。
“贵妃娘娘别多想,方才臣妾只是顺口一说,说的也是实话。”意思就是她并不是为了帮玉珠才指认星儿。
更不是因此就站在了玉珠的阵营。
玉珠娇媚笑颜如花:“本宫有说是为了此事吗?本宫只想提醒妹妹,下个月去山上许会倒春寒,记得穿厚点。”
齐嫔唇瓣紧抿,深深看了眼玉珠,道了句是,恭敬转身离去。
秦婉茹走过来,望着齐嫔远去的背影,嘟囔道:“娘娘怎突然关心那齐嫔?”
“齐嫔嗓门大,脾气大,人还蠢得很,哪里值得娘娘上心。”她继续道。
玉珠转头看着妆容尽毁,已成花猫的秦婉茹,张了张嘴,想说一句‘大姐你嗓门也不小’,但想想秦妃估计也听不明白她话中所指,回头还得拉着她解释,多累啊。
所以玉珠最后只拍了拍她:“回去洗洗睡吧。”
秦婉茹:“……”
……
今日的宫宴在这一场场的闹剧中结束。
前朝后宫中的人,只关心今日谁被处罚,下场多惨,会不会波及自己。
却忽略了中途离去的高位帝王。
以及今日本该是他的生辰日。
“陛下,魏昭仪没什么大碍,已经被人送回了储秀宫。”徐司正掀起帘子,对着椒德殿里的男子道。
陛下离宴后就独自回来了,一直孤零零站在窗边。并没像玉珠所想那般,去看望魏昭仪。
徐司正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但却猜不透陛下真正的内心。
担心说错话,徐司正不多敢嘴,就默默站在案前给赵熙元磨墨。
窗外飞来一只红雀,恰巧落在赵熙元面前的枝头。
红雀的毛色比它的同类娇艳,生怕旁的鸟儿看不见它,还故意昂首挺胸,叽叽喳喳,吵得赵熙元脑仁疼。
赵熙元盯着它,冰冷眼眸出现了异样色泽,突然开口:“去把礼盒给朕拿来。”
徐司正微微愣神,只道自己越发更不上陛下的想法了,方才还心情不好,这就要看礼盒了,他可不敢耽搁,忙去了。
礼盒实在太多,被徐司正安排了三波送来。
几乎摆满了整个椒德殿偏殿。
赵熙元一眼认出其中的某个盒子,在那些装饰精美的礼盒中,它是那么的不起眼。
他神色一动要迈出步子,但下一刻脚下突然转了个弯,又拿起了旁边的画轴。
徐司正纳闷了,陛下方才分明是想去左边,怎么换方向了。
最后,赵熙元愣是命人将旁边其他礼盒拆了个七七八八,这才绕到了左方。
他状似无意走到那不起眼的礼盒前,然后随手一拿。
徐司正眼尖:“陛下,这礼盒像是贵妃送的那个呢。”
“哦,是吗?”
“是呢是呢,陛下忘了吗,之前在宴会上您还准备打开来着。”
赵熙元清冷淡漠的样子似是真忘了:“嗯,既顺手拿起来了,那就打开看看吧。”
徐司正应声要接过盒子。
赵熙元却已经自己拆开了。
徐司正接了个空,微一愣怔,只觉哪里怪哉,他没想太多,也跟着凑了过来。
就贵妃那性子,会送什么礼呢?真是让人好奇的紧。
礼盒不大,却极有分量。
赵熙元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里面装着的会是……
石、石头?
徐司正嘴巴张了张,差点咬掉自己舌头。
不仅是个石头,还是个丑石头。
上面还挂着新鲜的杂草和湿土,像是被谢玉珠今日一大清早从钟雀宫后面现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