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妹妹如今都是手握大权的正经主子了,还穿得如此淡雅,是不是太……”
玉珠不说,还真没人去细致注意过安良娣的衣着。
其实说是淡雅,那都是很给面了。
说难听点就是浑身上下散发着穷酸味儿。
到底是个宫妃,即便住的远、不受宠,衣服什么的也该是光鲜靓丽。
这安良娣倒是像将衣柜里最寒酸的宫装找了出来,细看那袖口都起毛边了。还有头上的木簪子,虽镶了玉,但在宫里着实是小气。
此番装扮,若放在方才她被秦妃欺负的时候,那肯定是很惹人怜惜的。
只需见太后刚来时的脸色多暗沉就知道了。
可惜了,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好时机。
太后也注意到安良娣的这身装扮,刚高兴不到半会儿的面色,不禁又沉了。
玉珠恍若不知,继续道:“难道是太司局的人克扣了妹妹的东西不成?”
她顿生一脸正色,很是愤慨。
“妹妹放心,姐姐定要去太司局给妹妹要个说法。”
安良娣脸色已经很白了,却还是要牵强的扯动双唇:“姐姐好意妹妹心领了,只是……太司局的人并没有克扣福寿斋的东西。”
玉珠这下茫然了:“啊?这我就不明白了,既没有克扣,那妹妹今日为何穿着这身衣服?还是来面见太后。”
安良娣:“……”
玉珠说话时的模样单纯,这般问话听起来只是出于好意和好奇。
倒是安良娣,神色越发古怪,连指尖都泛白了。
太后面色很是难看,她哪里不知安良娣心里的小算盘,只要是这宫里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这很正常。
但她堂堂太后,却不想被一个嫔妃利用。
太后须臾多想,只回忆一番方才进来看到的那一幕,便还有哪里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看着安良娣的眼神冷淡几许。
哼,本以为是个懂事的,这就沉不住气了。
“没听到贵妃说的吗?还不快回去重新换一身。”太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愠怒。果真是偏远地方的小门小户,比秦妃还上不得台面。
安良娣紧咬双唇,还得给玉珠俯身道谢,这才红着眼退下。
玉珠望着她离去时僵硬的背影,似依旧在状况外:“咦,太后,安妹妹似是不高兴了,难道是臣妾方才说错什么话了吗?”
太后没说话,只盯着玉珠茫然的样子看了许久。
“嗯,你没说错话。哀家累了,都下去吧。”
玉珠应是,和目瞪口呆的秦妃一并离开了慈宁宫。
刚走没多远,秦婉茹反应过来,忍不住道:“娘娘方才——!”
玉珠斜她一眼:“上次本宫说的都忘了吗。”
秦婉茹赶紧压低声量,下巴高昂,如同斗胜的公鸡,走路都趾高气扬了起来!
“娘娘这一招实在漂亮,您是没看到,那安良娣离开时,指甲都攥白了呢。”
这点她倒是没注意。
玉珠挑眉:“哦,有多白?”
秦婉茹掩唇偷笑:“怕是和那死人快差不多了……”
玉珠眉头挑得更高了,哟,这么狠吗?都攥成那样,该是多疼。
看来这位安良娣,当真是个懂得忍耐的。
安良娣的确很会忍,愣是回了福寿斋,这才开始出气。
她拿出放在针线篓子里的剪刀,对着枕头便猛扎!
“谢玉珠!谢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