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卿什么也没说,但那苦笑的样子,显然已回答了一切。
“你为何不争。”赵熙元眉头紧皱,对此很是不理解。
在他看来,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对方是谁,他都要抢。
不争,你又怎知结果呢。
“只要她幸福就好,何必呢。”宋鹤卿呼一口气,抬头看去宫墙外的远山云黛,“再说,现在的我,也很好。”
“废物。”赵熙元嘴角一扯,冷冷丢下一句,抬步就走。
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一把夺走他手心的蔷薇花。
宋鹤卿:“……”
帝王身影很快掩盖在树影朦胧中,随风摇摆的龙纹袍袖下,红艳花朵正在他掌下暗纹里细细摩挲。
暖风柔长,春意难掩。
……
慈宁宫。
“安良娣这么早便又来了。”鸿雁还在咳嗽着,见到安良娣时的神情,明显比之前恭敬。
安良娣戴上面巾,微笑点头:“劳烦鸿雁姐姐了,太后起了吗?”
“正起呢,小主进去就是。”
太后正在榻上坐躺着,到底是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安良娣喂了药,又亲自给太后擦嘴,事无巨细。
太后看着她,眉眼多了些慈和:“不是让你回去吗,也不怕被哀家染了病。”
安良娣坚定摇头。
“臣妾喜欢待在太后身边,也不怕染病,即便是染了病,那也是太后对臣妾的恩赏。”
太后总算是笑了:“这些日子,你每日都往慈宁宫跑,难为你了。”
安良娣心中一动,知道太后这是当真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了。
“都是臣妾该做的。便是寻常百姓家,儿媳也要给公婆每日请安三次,更别说咱们还是皇家。”
太后重重一哼:“你觉得是你该做的,其他人可不这样想。哀家看啊,那些妃嫔们,听说哀家病倒了,都巴不得躲远些去。”
“太后多思了,其他姐姐们是担心惊扰太后您休息,太医也说了,慈宁宫里尽量少来人。”安良娣突然想起什么,咦了声:“说起来,方才臣妾在路上也遇到贵妃娘娘了,见她像是刚从慈宁宫这边的方向离开,想来是先臣妾来看过太后了吧。”
“贵妃姐姐和太后关系最好了,有很多地方,臣妾都要向姐姐多学……”
觉察太后面色冷沉,又见旁边的鸿雁欲言又止,安良娣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
“臣妾说错了话,臣妾该死!”
太后有些头疼起来,摆手道:“好了,哀家睡会儿,你下去吧。”
“是。”
安良娣退下的功夫,太后问了鸿雁钟雀宫的动向。
鸿雁说贵妃娘娘今早还去了御花园宫道。
太后眉心一蹙:“鸿雁,你有没有觉得,贵妃有些在避着哀家了。”
鸿雁:“太后多虑了吧,贵妃只是脾性如此,她若当真是个聪明和性子好的,也不会被……”后面的话她没说了。
太后眯了眯眼,又问:“安良娣你觉得如何。”
鸿雁回答的越发小心翼翼:“是个懂得隐忍的人。”
“嗯,她的确很会隐忍。不过哀家还是最喜欢听话的人,若她肯真的听话乖巧,提拔也未曾不可。”
“去吧,再赏些东西到她的福寿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