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下巴微昂,神色淡淡。
“齐嫔急什么,他救驾及时,自是该赏。”
齐嫔依旧紧皱着眉心:“可是娘娘……”
玉珠有点不悦了,直接回了禅房。
“娘娘……”
竹青上前阻拦:“齐嫔主子,夜深了,明日还要起早上香呢,您还是回去早点休息了吧。”
房门一关,齐嫔只能作罢,回了自己屋子。
暗夜深深中,响起一人声音。
“月夕,那野猫不就是那禁卫军小领头自己搞来的吗?之前我都看到了。”
“要不要跟去看看?”花辰摸着下巴,又道,“不过陛下没有说让我们多管闲事,只说让咱们跟着贵妃。”
“说来也是,陛下叫我们来,到底是想作何?是监视贵妃还是保护?”
花辰回想着赵熙元知道贵妃出宫后,吩咐他们时那副盯着奏折,头也不抬冷冰冰的样子,觉得应是监视吧?
可说起来陛下好像无论何时,都是那副冷漠样子。
花辰又陷入迷茫了。
月夕:“……”
这边禅房,刚关上房门,玉珠问:“看清了吗。”
“娘娘,奴婢看清了。”竹青压低声音继续道,“那个黎行方才挽袖子时,无意露出的里衣刺绣,和安良娣身上戴着的荷包花纹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说样式一样,而是那绣工,要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也不为过。
正巧的是,安良娣是江南女子,绣工极好,她身上的东西基本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巧啊,真巧。
“嗯,夜深了,车舟劳顿的本宫也累得紧,下去吧。这明日,定是个艳阳天呢。”
竹青扬唇:“娘娘说的是。”
……
次日玉珠起了个大早,携着齐嫔去宝殿上头香。
以往若是天家人来,住持都会照例清除掉所有不相干的人。
不过玉珠不想招人瞩目,便特意趁着无人时早些来。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玉珠落下长香,双眼紧闭,在蒲团上跪了许久。
“娘娘,跪久了身子累,心诚则灵,菩萨会知道的,起来吧。”住持苍老的声音传来,很是和善。
玉珠睁眼,望着菩萨金像,重重吐了口浊气。
“谢住持关怀。”
住持微笑着说:“世事难控,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也必有因。”
玉珠蹙眉,深深看了住持一眼。
“住持这话,本宫怎么没听明白?”
住持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世人太过执着于前事,恐会招惹来血光之祸。”
这句玉珠听懂了。
是在提醒她,她会有血光之灾了。
玉珠失笑,其实也用不着提醒,无论前世今生,看不顺眼她的人比比皆是。血光之灾?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本宫虽不在意这些命数之事,不过还是谢谢住持提醒了。”
上完香,玉珠和齐嫔退到旁边的内室歇息,刚坐下,宝殿中又来了人。
“哎呀!老夫人您瞧,这紧赶慢赶的,头香还是被人抢先了一步。”
只听这声音,玉珠就知道,她要等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