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睡得很不舒服,像是靠在了一块儿铁板上,硬邦邦的,咯人得紧。
睡久了还有些口干舌燥。
她仰头想寻水,扭动时唇边正好碰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触感温和舒服,让玉珠忍不住咂了咂嘴。
“嗯,是甜的。”
玉珠贪婪的又啄了两下,动作逐渐变得豪放……
……
这一睡,玉珠直接睡到了平南王府门前。
徐司正的声音从外传来:“陛下,到了。”
赵熙元是天子,亦是今日宴会中地位最高的主人公,自不会主动下马车。徐司正这番只是为了提醒陛下,平南王马上就要来了。
车内赵熙元轻嗯了声,和往常一样没有多余的话。
很快,赵平夷带领着王府中人和宾客,亲自前来迎接天子贵驾,阵仗不小。
“微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拜行礼声一阵接着一阵,车内赵熙元依旧没有动作。
赵平夷很好奇,抬头看了眼马车。又不解地看向徐司正。
徐司正也觉得奇怪呢,微微掀开帘子一角。
里面,赵熙元正襟危坐着,横出去的手正撑着睡熟的谢玉珠,应是撑了一路,细看那手臂竟已有些僵硬了。
只是手僵硬便僵硬了,陛下的双唇为什么那么红?细看像是肿了。
徐司正瞪大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贵妃,心中有所猜测,老脸微烫,赶紧避开眸光,换了个话题:“陛、陛下,平南王来了。”
赵熙元眉心一皱,低头看着身侧女子。本想等她醒来再说,现在怕是不行了。
“嗯,知道了。”
车帘一掀,亲自抱着美人下马车的当今天子,蓦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现场众人惊讶万分。
赵平夷最是称奇。
他远在番地,只听说自己这个皇帝侄儿不喜亲近女色,因为先帝的三年孝期,现在都还没有宠幸过后妃。
传说果真是传说,轻易信不得的。
再细看他那怀中的美人有几分眼熟,多看几眼,赵平夷才认出帝王怀中的美人是之前见过的谢玉珠。
赵平夷一直在打量谢玉珠,眼神过于炽热,赵熙元眉心不悦皱起,让他阴冷的面容煞气更重了。
赵熙元身子微侧挡住怀中人儿:“皇叔,带路吧。”
赵平夷性子豪放不羁,也没有觉得自己越矩,还主动问:“贵妃娘娘这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微臣去把大夫叫来给她瞧瞧?”
天子的女人,哪用得着藩王如此上心。
赵熙元眼神更冷了些:“不必了。”他抬步直接朝着宴席走去,完全忽视赵平夷和其他人。
赵平夷不解地原地挠头。
这是谁招惹元儿了?
该说不说,元儿这性子,既不像是他的生母,也不像是先帝,倒像是当初在和亲路上早逝的永纯公主。
想起自己这个早逝的皇姐,赵平夷的眼神微深,眸底第一次有了不羁之外的色泽。像是透过那夜暮灯火,看到了那曾经影响了大齐几十载的传奇女子,眼底渐渐多了些许怅惘。
“王爷。”他的手下走来,对着赵平夷附耳道,“您不觉得,今夜陛下带谢贵妃来,是有另外用意吗?”
赵平夷回过神,站直背脊,几分不悦道:“陛下带自己的爱妃前来,能有什么用意?”
“王爷,您忘了吗,这位谢贵妃,可是谢将军的女儿。陛下莫不是以为咱们这是鸿门宴,所以故意带着谢家人挡刀……”
“闭嘴。”赵平夷呵斥说话的手下,“本王说了,这是家宴,既是家宴,天子带着自己身份最崇高的后妃同来,又有什么不对?本王再也不想听到这些挑拨话语,自己滚去领罚吧,哼!”
玉珠是被赵熙元放下时惊醒的,帝王的坐榻是质地不俗的软垫,这般躺着本是很舒适的,但她却是浑身不适,睁开眼才惊觉自己居然已经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