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钟雀宫，玉珠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比之前在椒德殿的时候还觉得口干舌燥。，

玉珠唤了声竹青，进来的是月莺。

月莺说竹青去殿外巡查了，自打安良娣去了冷宫后的日子算起，钟雀宫外就接连来了好几只乌鸦，入夜便开始嚎。

玉珠看着小丫头那睡眼惺忪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自己来吧。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进口就喷了出来：“好涩。”

月莺揉揉眼睛，满脸困惑：“娘娘，这不是您往日最喜欢的野橘茶吗？”

玉珠盯着茶杯里飘散着的橘干和茶叶，是吗，往日都不觉得这么难喝，今日为何怎么喝都不是滋味。

“娘娘，兴许太凉了吧，奴婢去给您重新沏一壶吧？”

玉珠摆手：“不用了。本宫去看看夜景。”

走至窗边，夜景没怎么看到，倒是看到了夜景下西南方天子大殿的宫灯还在摇曳。

玉珠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月莺乖乖答道：“回娘娘，都要过子时了。”

这么晚了，帝王殿宇灯火依旧，里面的场景应是一样的‘如火如荼’。

玉珠心里莫名生出一抹烦躁：“把窗户关上。不，直接把窗户用木板封住，明日找人重新开道窗。”

啊？月莺不明所以，但娘娘的决定总是对的，一定是窗户招惹到了她。

“嗯嗯，奴婢记住了。”

“这椅子和桌子，本宫看着也烦，全部都给换新的。”

“啊？好的。”

“还有那些摆件，那帘子，那屏风……”

月莺：“……”她算是看出来了，娘娘这是在发气呢，谁啊，胆子这么大，敢气她们娘娘？

这一夜直至折腾到破晓时分，玉珠才来了睡意。

竹青听月莺说起昨夜的事，很是惊异，而后她看去那道窗户，想起昨夜发生过的种种，心中有了个猜测。娘娘怕不是吃味了吧。

“啊，竹青姐姐，你快来看啊。”

殿外传来小宫人的声音。

竹青快步走来：“发生什么事了。”

“竹青姐姐，你看呀。”

竹青看去，见钟雀宫牌匾上，居然挂着一只死乌鸦。

应是昨夜才死在上面的，看起来鲜血淋漓，实在诡异。

几个年岁小的宫人瑟瑟发抖：“竹青姐姐，这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啊。”

“是啊，我听老家的人说，乌鸦是不祥的化身……”

竹青呵斥几人：“说什么呢，便是不祥的化身，这不祥已经没了，还害怕什么？”她掩住口鼻，“去，把东西处理了，别让娘娘看着心烦。快去。”

“出什么事了。”殿中玉珠的声音传来。

竹青以为玉珠昨夜没睡好，今日定要像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没想这么早就醒了。

她连忙挡住玉珠视线，笑着道：“没什么，娘娘，您怎这么早就醒了。”

玉珠挥开她，往外看了眼，见宫人清理了什么死东西出去，她挑眉：“哎哟，这么巧，本宫梦里也梦到了死鸟。”

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