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坐直身子。
“魏昭仪宫里的人,轻易是不会去太司局要东西的,昨日清早,储秀宫去太司局拿了不少被褥和布匹。”
这事她当是知道的,前两日钟雀宫的人提了一嘴,说是当时储秀宫的人还和月莺在太司局闹起来了。不过她才伺候了陛下,难免娇气些。
玉珠轻嗯了声,手指紧了紧,继续听下去。
小顺子继续:“奴婢觉得奇怪,妃嫔要布匹很正常,但储秀宫这架势是要把太司局的被褥布匹都拿去。奴婢私下去问了,说是魏昭仪犯了痒症,要将储秀宫里的料子都给换了。但奴婢却不信,便去找宫i的熟人,将储秀宫换下来的布匹料子都给偷偷拦住了。”
“没想到,还真发现了端倪。”小顺子看了眼玉珠,压低声音,“虽然有些料子已经被或烧或丢处理了,但剩下的料子上,还是有残存的血迹。”
玉珠一开始想着,魏昭仪侍奉天子的第一夜见血很正常,但细想又觉得不对劲。
便是血,怎会有那么多。
玉珠神色微凝站起身。
事情不对。
小顺子又接着道:“娘娘,您是没有看到,奴婢觉得那些倘若不是受了重伤,断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血量。”
“奴婢因着怀疑,便偷偷去调查过储秀宫的人有没有去过太医院。”
“可有去过?”玉珠眯眼。
小顺子却是摇头。
“明着没有。”
玉珠笑了,这话就是说暗地里有了。
小顺子附耳:“前夜子时,有人看到储秀宫的人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他声音越发的小,“但奇怪的是,太医院那边并没有储秀宫的记录。”
所以是偷着拿的了。
又是血,又是拿药……
玉珠直觉其中有猫腻,忽而又听着小顺子道:“奴婢在偷偷在翻阅太医院册子的时候,虽然没有发现储秀宫的记录,却发现了椒德殿的。”
“可也没听说陛下出什么事呀,这还真是奇怪了,娘娘,您说太医院的人是不是胡乱写的册子,还是其中另有纰漏……”
小顺子的话没说完,玉珠已经朝着椒德殿去了。
因为她突然想起赵熙元的伤!
昨夜谢奚亭检查他伤势时提及过,这样的伤势应该是刺客偷袭的。再联想魏昭仪那边的猫腻,她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娘娘,您这是去哪儿?”竹青微的晃神,玉珠已经去了椒德殿。
刚到帝王寝殿外,玉珠却被拦下了,徐司正说魏昭仪在里面陪着陛下,意思便是现在不方便见她。
玉珠听闻魏昭仪在这,心头莫名一紧,也不顾徐司正的阻拦,径直就闯了进去。
内殿,传出帝王的呵斥声。
“朕说了谁也不许进来,听不懂吗,滚!”
跟着进来的徐司正解释:“陛下,是……是贵妃娘娘来了。”
里面登时一阵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