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飞驰而来的舍利吐利施烈手中长槊利索地捅穿了那名骑马幢主的咽喉,随着鲜血喷洒,那名幢主也在战马施加到马槊上的力道推动下摔在了地上。
看着如同烂泥一般摔在地上的幢主,一众南陈军还未反应过来,一排又一排唐军骑兵就已经挺槊杀到。
长长的马槊撕开了挡在身前的南陈士卒的身体,强壮的战马借着速度将侥幸躲过的南陈士卒撞飞出去。
挤成一团的南陈军面对唐军骑兵的突袭,在一瞬间就乱做了一团,纷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先前那名被幢主用鞭子抽的队主见幢主已死,便大吼一声:“幢主死了,快些跑啊!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说着他便率先扔下自己的横刀向一边的林子里跑去。
此时的官道上南陈军已经被唐军骑兵不断的冲击彻底冲垮了本就乱糟糟的队形,到处都是想要往两侧逃跑的南陈溃兵。
两翼兜过来的两个团唐军骑兵来回兜转半天,都没有发现这支南陈军有任何想要集结重整的意思,遂主动展开队形,将溃兵逼回到官道之上。
行军队列数里长的南陈军被唐军骑兵不断挤压,渐渐挤成了一团,唐军的马槊横刀不断在人群中挥砍戳刺,战马踩踏着倒地的人发出的骨头碎裂的响声不断响起,从被突袭伊始便已经失去主将的南陈军见没有一名将校带头抵抗,便纷纷扔下兵器跪下请降。
舍利吐利施烈勒住战马,看着官道上黑压压的人头大吼道:“让他们让开道路,滚到一旁,我没时间收拢俘虏!”
说罢,他便再度打马向北跑去。
已经投降的南陈士卒在唐军骑兵的驱赶下忙不迭的向两侧躲开,随后跪在地上等待唐军的处置,可他们只听到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远,直到马蹄声消失不见都没人理会他们。
一名胆大的降卒抬头看去,发现官道上除了满地的尸骸与跪满官道两侧看不到尽头的降卒,连一名唐军骑兵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他们?他们不管我们?”
他拉了拉身旁一个同袍让他抬头,那同袍抬头后也愣了愣。
“快跑吧!万一这帮杀神又回来了,就真跑不掉了!”
另一名降卒的脑子还算灵活,他连忙起身将身上的皮甲扯下来扔在地上,又随便捡了一柄横刀就朝着还停在自家幢主尸体旁的战马跑去。
渐渐地,越来越多人发现唐军根本就没有管他们,纷纷起身从地上捡拾着能用的物件随后逃离战场,不多时,战场上就只剩下了一些无人收拾的尸骸与遗弃的残缺甲胄兵器。
官道上,距离前队三里外的南陈军主力两万余人正以大道为中央,相距十里兵分三路向唐军追去。
庞栋带领中军在官道上缓缓前进,他的两翼分别是另外两路与自己齐头并进的兵马。相较于他那几乎不堪一击的前军,中军以及左右路兵马的军容虽然同样不堪入目,可好歹是维持住了基本的行军队列。
此时的庞栋脑海中全都是自己击溃唐军骑兵的模样,虽然他双眼看着前方,可思绪早已经飞到了不知哪里去。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时,一名斥候突然骑马飞奔而来。
“紧急军情!”
斥候一边大吼一边让行军中的士卒让开道路,不得冲撞行军队列的军律似乎已经全然被他忘在了脑后。
被斥候的呼喊声打断了自己思绪的庞栋阴沉着脸停下等待斥候到来。
斥候刚刚停马来到庞栋面前,庞栋便阴森森地说道:“什么紧急军情能让你连行军时的军律都忘记了?”
斥候连忙叩首请罪。
庞栋摆足了架子,便换了个腔调问道:“可是发现唐军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