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战场”,就在这里,不是吗?”
“大小姐……”
歌特琳德眸光微震,满脸纠结与不忍,她也想松开芭芭拉,因为她支持着这样的大小姐,她也愿意陪同大小姐一起努力,无论是有多么的劳累,都无怨无悔。
但是,西风教堂现如今的情况,实在是不允许歌特琳德那么做,她的心里很清楚,如果放任芭芭拉继续下去的话,就算不累死,身体也一定会垮掉,遗留下终身都无法痊愈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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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特琳德搀扶着芭芭拉,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肩膀,她的目光远望,映入眼帘的,是哀嚎震天,密密麻麻的坐满了西风教堂的伤病员。
明亮的灯光下,数以百计的人们,挤满了西风教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的身上,缠绕着鲜血淋漓的绷带,他们发出哀嚎,他们祈求着风神「巴巴托斯」的拯救,他们的神情充满了苦痛。
在一片片绝望的哀嚎声中,以往神圣不可亵渎的西风教堂,宛若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摘星崖,蒙德城周边的制高点。
此时此刻,一阵微风吹过,压低了摘星崖上的草茵,但却也卷动着悬崖边上之人的发丝。
夜凉如水,繁星点点,那坐于悬崖边上的人影,仿佛融入了星河之中,披挂着夜色,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若隐若现,有一股即将破碎的梦幻之美。
圆月底悬,它那漫天的光华,亲吻着悬崖边上之人的发丝,银光熠熠间,显露出一张怜悯而忧愁的可爱脸颊,脸颊上,一双通红的碧绿眼眸,低着眉宇,丝毫没有在意眼前繁星闪耀,圆月灼灼的绝美光景,只是远远的望着一片灰暗破败的蒙德城。
很显然,这一道坐在摘星崖边上的人影,正是君!
“你来了……”
微风吹过,摘星崖上恢复了平静,但也在这时,君头也不回,嗓音疲惫的开口了。
“小家伙……你知道我会来吗?”
一片平和的摘星崖上,在君的身后,忽然有繁星一般的碧绿色光点浮现,紧接着,一名头戴白羽帽,披着绿色斗篷,身穿吟游诗人服饰的少年,于碧绿色的光点中出现了。
少年望着君的身影,那张比女人还要柔美几分的脸颊上,眉宇低垂,眸光涌动,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开口。
这名年轻的少年,正是风神「巴巴托斯」——温迪!
“龙之心在我的身上,而蒙德城的人们,又需要龙之心的治疗,所以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温迪。”
君闻言,那坐着的身影一动不动,嗓音有些沙哑的解释道。
“我……”
温迪闻言,眸光一震,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开口辩解,但望着君那孤独冷清的身影,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该说些什么呢?
或者说,该辩解些什么呢?
蒙德城遭此浩劫,讨伐风魔龙的行动,虽然成功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是许多人的生命,以及……眼前这名少女的幸福……
温迪做为风神「巴巴托斯」,历经了许多岁月,他平等的爱着蒙德的每一个人,也会尽他最大的努力,保护蒙德,守护蒙德。
但是现在,这一切沉重的责任,似乎都与他毫无干系,而是压在了眼前这名银发少女的身上。
温迪对此,又能辩解些什么呢?
他只能眉宇低垂,露出苦笑,嗓音低沉的道: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啊,小家伙……”
君闻言,并没有怪罪温迪,而是轻声的开口道:
“没事的,温迪,不……是风神「巴巴托斯」,这件事情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做的。”
“诶?为什么……?”
温迪闻言,脸上的神情愣住了,他不禁开口问道。
说起来,在讨伐风魔龙的时候,君对于龙之心的渴望,一直都很强烈,但是,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温迪一时间想不明白。
君对此,则是将眸光,落在了蒙德城西风教堂的方向,她望着小小的西风教堂,终于是笑了一下,回应道:
“因为我想要一个傻丫头轻松一点,她总是不要命的救人,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体,她真的好傻,都不知道那么做我会很担心她。”
微风吹拂,繁星闪耀,在圆月的映照下,君那双哭的通红的眼眸,仿佛跨越了黑暗,一眼就看见了西风教堂内,芭芭拉那疲惫至极,却又倔强的不肯休息的身影。
“这是吗……”
温迪闻言,绿色眼眸之中,微光流转,他衷心的感谢道:
“那还真是多亏她了,小家伙,我代表蒙德城的人们,谢谢你,也谢谢你口中的傻丫头,蒙德能有这样善良的人,真是太好了。”
温迪并不会因为,君是想拯救一个人,才决定拯救整个蒙德城,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愤怒,相反的,他很感谢君,真心感谢她。
在温迪看来,一个人的生命,与一群人的生命,都一样的珍贵,他不会因为君的这个选择而指责她,因为救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君。
君闻言,挪开了视线,眼眶通红的碧绿眼眸,望向了繁星璀璨的星空,喃喃的开口道:
“是啊……世界缝缝补补,却总有人温柔以待……”
言毕,君的话锋忽然一转,她的身影从悬崖边上站起来,披挂着繁星与圆月,头也不回的继续说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风神「巴巴托斯」,既然你来了,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夜风阵阵,君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在星河中流淌,那悬崖边上孤独而又冷清的背影,在此刻充满了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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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什么事情!?你说吧,小家伙,只要我知道,只要我能够做到,我都一定会帮你!”
温迪闻言,毫不犹豫的开口回应道。
说是愧疚也好,说是怜悯也罢,温迪望着君那充满破碎感的梦幻身影,内心充满了坚决。
他……想要帮助眼前这名银发少女!
而对此,在繁星璀璨的圆月之下,于夜风之中,缓缓的传来了君那不轻不重,却不容置疑的沙哑声音:
“风神「巴巴托斯」,求你告诉我,拯救琴姐姐的办法……”
夜风渐息,但温迪却沉默了……
他那张比女人还要柔美几分的脸颊上,在愣了愣神后,眉目低垂,脸上写满了犹豫与纠结。
温迪沉默,但君却没有,她的嗓音带着沙哑,自顾自的继续道:
“诺艾尔小姐告诉我,琴姐姐体内的那股诡异元素,并不是来自于尘世间,而是来自于与神灵相当的存在,风神「巴巴托斯」,你认识孤塔之王吧?在很久以前,孤塔之王就是蒙德的神灵吗?”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琴姐姐她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了,我不能失去琴姐姐,所以我求求你,告诉我拯救琴姐姐的办法吧……”
温迪闻言,暗地攥紧了拳头,他沉默了良久,也纠结了良久,最终,他的拳头无力的松开,以手掩面道:
“小家伙,你真的想要知道吗?即使是你即将要踏上的道路,充满了死亡的危险,很有可能你还没有拯救琴,你就先她而离去了,即使是这样,你也想要知道吗?”
“没关系,告诉我吧,温迪……”
君闻言,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狂喜,也没有多么坚决的话语,她只是回眸望向了温迪,那张略显稚嫩的可爱脸颊上,通红的碧绿眼眸,划下一道泪痕的开心微笑道。
终于找到了……
琴姐姐,我终于找到了拯救你的办法,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繁星与圆月的辉映之下,摘星崖上,君流着眼泪,在心中庆幸无比的想着。
温迪见状,放下掩面的手,他注视着君,脸颊上露出无奈的苦笑,开口道:
“既然这样,那么小家伙,你就去稻妻吧,去找那位「千手百眼,天下人间」的雷之神……”
“稻妻?雷之神……?”
君闻言,眸光微动,神情愣了愣。
君其实有听说过这位雷之神,她之前从安柏那里,知道了这位七神之一的雷神「巴尔」,她代表了「永恒」,乃是永恒之神!
但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琴姐姐的伤势,需要去找这位雷之神,要知道,在七大元素之中,雷元素代表的含义,那就是破坏与毁灭,这么一想,那不是很奇怪吗?
举个很简单例子,雷神「巴尔」用雷元素怎么拯救琴姐姐?
用电击疗法吗?
温迪似乎看出了君的疑惑,他无奈的解释道:
“小家伙,在蒙德大海的另一边,有一个名为「稻妻」的美丽国度,那里的神灵,便是雷之神,我知道,你在疑惑雷之神应该要怎么拯救你的姐姐,但是你别担心,在我们七大神灵之中,要论人体构造的领域,雷之神称第二,就没有神灵敢称第一。”
“正所谓若有心者方为人,他不可称之为人,若无心者亦有悲喜苦乐,他便是最像人的人偶,雷之神便制造出了这样一个人偶,相信以她的能力,就算不能拯救你的姐姐,也肯定不会让她死去,而且,比起其他那些飘忽不定,行踪不明的神灵,雷之神反而更容易找到,可以为你节省许多时间。”
说到这里,温迪眸光一黯,低垂下脑袋,似乎回忆起了痛苦的事情,他喃喃的轻声道: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小家伙你能够说动雷之神,帮助你拯救你的姐姐,如若不然,你的结果就只有……死。”
话音落下,整个摘星崖上,都陷入了寂静。
许久,矗立在悬崖边上的君,方才转过头去,背对着温迪,轻声感谢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温迪,那么……”
君说着,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松了一口气的笑了一下,无论如何,她终于找到了拯救琴姐姐的办法,那么就不可能放弃。
是生是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琴姐姐终于有救了!
满天的星光之中,圆月低垂,几乎将整个摘星崖,都融入了进去。
而在其中,君矗立在悬崖边上,望着远方的蒙德城,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拯救琴姐姐的办法找到了,那么现在,就先拯救蒙德城那些受苦的人们吧,这样芭芭拉也就可以放心了……
君心想着,并付诸了行动,她在深吸一口气后,那一头银色的长发,猛地绽放出了夺目的光辉。
银色的风,忽地吹拂了起来,流风回旋,自君的四面八方荡漾开来,她在这一刻,拼尽全力的催动着风元素的力量。
银风呼啸,于圆月之中起舞,且越来越猛烈,直至最后,形成了一片方圆百米的银风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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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风领域间,群星闪耀,星河流淌,看不见君的身影,但风元素的力量,却仍旧在变的越来越强盛。
君其实隐隐有一种感觉,她虽然不知道如何催动体内的龙之心,但是,自从龙之心没入她的体内后,就一直沉寂着,君也能够感受得到,体内的那颗龙之心,只是需要风元素的催发而已。
所以她不断的加强催动风元素的力量,直到抵达了极限。
在银风领域中,君头戴着风之银冠,浑身都倾洒着风元素的银白光辉,与圆月交相辉映,连身影都变的有些虚幻了起来。
但是,君极致催动风元素的代价,却是她的双臂,又开始出现了无数刀刃割裂的剧痛感,每一下都仿佛切割在灵魂上,痛不欲生。
“呃啊!!”
君矗立在银风领域中,死死的咬紧唇,连嘴唇都咬破了,鲜血直流,她的一只手,也紧紧的抓住另一只手臂,控制着自己不惨叫出声。
“小家伙,快停下!现在的你,很难催动龙之心的力量!”
银风领域中,温迪注视着随时都有可能破碎掉的君,忍不住伸出手劝阻道。
“啊!啊啊——!!!”
君对此,根本不管不顾,她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件事情上,所以她孤注一掷,干脆敞开双臂,仰天嘶喊,不要命的催动着风元素的力量。
“咔嚓!”
摘星崖上,银风领域疯狂了,它在呼啸、在旋转、在不断的扩张,直至君头顶上的风之银冠,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嗷昂——!!!”
但也就在风之银冠破碎的那一刻,君的心脏处,猛然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彩,太璀璨了。
强大的气息,一下子就撕裂了银风领域,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高数米,长十数米的巨龙虚影。
那头巨龙,有着锋利的爪牙,有三双蝴蝶翅膀般梦幻的硕大羽翼,它的身躯极具美感,此时正跟随着君的嘶喊声,仰天发出一阵阵高亢的龙吟声。
在星空中,圆月里,巨龙虚影似有无穷无尽的愤怒与憎恨,它似乎不甘于就此消逝,它仰天长啸,释放出一圈又一圈长达数百米的碧绿色风元素光浪。
这一刻,远方的蒙德城人们,也注意到了摘星崖的变化。
蒙德城大医院、西风教堂、骑士团府邸、蒙德城的大街小巷,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望向了摘星崖。
他们的目光,看见了仰天长啸的巨龙虚影,看见了一轮圆月,看见了繁星璀璨的星空,而在其中,似有一道身影,正伸着手矗立在摘星崖上。
有的人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道身影,正是风神「巴巴托斯」!
刹那间,世人们欢呼,他们的心里知道,那些被风魔龙所伤的人们,以及在浩劫中重伤濒死的人们,他们都有救了。
因为风神「巴巴托斯」,他带来了希望!
世人们纷纷跪地,祈求着风神「巴巴托斯」的庇佑,他们虔诚的祷告着,向着摘星崖的方向,一遍又一遍的传诵着风神「巴巴托斯」的名字。
而在摘星崖,君身处于巨龙虚影之中,心脏处光芒万丈,几乎看不见她的身影。
但是,她那双在此刻,变的霞光流转,宛如龙眼的碧绿眼眸,却是看见了蒙德城的一切。
君看见了那些被风魔龙所伤的人们,在他们的体内,那些残留着风元素之力。
她在光芒中抬起手,望着已经不再有任何痛苦,反而有些轻盈的手臂,心中虽然疑惑,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回来吧,都归于我!”
君面朝着蒙德城,伸手向自己的心脏处一握,刹那间,那头巨龙的虚影,底下头颅,张开龙嘴,猛然深吸了一口气。
黑夜……被光芒点亮了。
这一刻,蒙德城的四面八方,都升起了无数缕碧绿色的光芒,它们划破黑暗,向着摘星崖的方向,汇聚而去。
浩浩荡荡的碧绿色光芒,宛如一条星河般璀璨,辉映着星空,直至最后完全融入了君的心脏之中。
而蒙德城那些被风魔龙所伤的人们,皆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们体内的元素之力已经彻底根除,现在只是有些虚弱,调养个几天就好了。
世人见状,认为此乃「神迹」,他们匍匐在地,更加虔诚的呼唤着风神「巴巴托斯」的名字。
摘星崖上,君做完一切,又看见了那些在魔物军团的浩劫中,受伤的人们,她犹豫了一下,在心口握了握拳头。
现在的我……应该能行吧……
拯救所有人……
君心想着,也没有再犹豫,她将心口处的手掌,猛地挥向蒙德城,开口道:
“去吧,风之祝愿!”
话音落下,那头巨龙的虚影,便高昂起了头颅,紧接着,它面朝着蒙德城,张口龙嘴,喷吐出了无数道碧绿色的光辉。
光辉璀璨,自星空降落,如神灵的亲吻,它们没入蒙德城,包裹住了那些受伤的人们。
一时间,无论是受了轻伤,亦或者重伤濒死的人们,他们身上的伤势,都不再流血,并在碧绿色的光芒中渐渐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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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缺胳膊少腿的人们,虽然没有长出新的胳膊新的腿,但至上表面上的伤势,都完全的痊愈了。
蒙德城的人们,在无数的光芒中,荣获了新生!
数以万计的人,都得到了拯救,他们痊愈过后,跟随着世人,一起向摘星崖的方向,向伟大的风神「巴巴托斯」,寄以最虔诚的信仰,表达无以言表的感谢之情。
然而,世人中,也有不认为这一切事情,都是风神「巴巴托斯」所做的事实。
西风教堂内,风神的雕像前,芭芭拉浑身都被碧绿色的光芒所包裹,她感受着光芒带给她的温暖,亲切而熟悉,在忍不住昏睡过去的那一刻,她喃喃的开口道:
“修女姐姐,是君吗……?”
歌特琳德无言,她望了望西风教堂万人朝圣的画面,又望了望摘星崖的巨龙虚影,不禁在心中感叹道:
“小家伙,你真的做到了……”
骑士团府邸。
维修完好的大堂内,一尊散发着淡淡光辉的冰棺旁,一名头戴魔女大帽,身穿紫色蔷薇花式的魔女服饰,以及将亚麻色的长发,用紫蔷薇花的发带,扎紧放在一边胸前的性感女子,望了望窗外蒙德城发生的一切,又望了望冰棺中的人影,微笑的开口道:
“琴,你要为你的妹妹感到骄傲,那个小家伙,可是拯救了好多人,连我都自愧不如呢。”
冰棺中,一名金色长发,身穿着骑士服,浑身上下都英姿勃发的女子,紧闭着双眼,眉宇低沉,神情压抑着痛苦,对这一切事情,都毫无察觉……
蒙德城内,还是不少人都发现了真相,就比如诺艾尔和安柏。
诺艾尔此时还待在君的房间内,她从君苏醒又出门后,就一直在这里等待着。
此刻,她也注意到了蒙德城发生的一切。
“小君……”
诺艾尔望了望星空下无数光辉闪耀的光景,又望向了摘星崖的方向,她仿佛看见了君,喃喃的担忧唤了一声。
也不知道,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君有没有又受伤啊……?
诺艾尔在心中无比担忧的问着。
蒙德城大医院。
安柏待在菲谢尔的病床前,她望着周围光芒闪耀的人影,望着他们身上的伤势,在光芒中痊愈,一时之间,不禁落下了泪。
“安柏,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病床上,菲谢尔注意到安柏的变化,不禁开口问道。
安柏闻言,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脑袋上的那对兔耳揪在一起,追忆的一笑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