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刘璋眼中决然的神情,刘巴知道,自己这一趟,是白来了。
不但如此,还和刘璋闹到决裂。
他明明看到了刘璋凄惨的未来,想提醒他不要把益州拱手让给刘备,但是刘璋不信。
反而还说他是曹操派来的奸细,如今更是要把他赶出益州。
刘巴虽然心里憋屈,但是,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季玉......我并非是什么奸细,也从来没有想过替谁谋夺你的基业。”
“我今日来,正是要帮你保住你的基业,那刘备雄才大略——”
但是随着刘璋将酒杯摔碎在他面前,刘巴才如梦初醒。
他惊愕的抬起头,对上的却是刘璋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刘巴张了张嘴,嘴唇都在颤抖。
但是他最终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像梦游一般给刘璋拱了拱手,然后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出了大厅。
大厅里,又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传来。
叽里呱啦,像是嘲讽,也像是讥笑。
刘巴只觉得有一万只蝉在耳边鸣叫,再也听不进什么声音!
刘巴用凄惨的下场证明了他的徒劳,所以宴会上再也没有出现反对的声音。
法正因此得以成行。
次日一早,刘璋带着许多官员来到城门口送别法正。
益州富庶,十几辆马车上装的都是蜀锦,和一些贵重礼物。
听说刘备喜爱华美的衣服,喜欢音乐,喜欢狗和骏马。
所以刘璋每样都挑了一些,还选了几匹油光水滑的好马,叮嘱法正道:
“孝直,你到荆州之后,告诉玄德,我这里还有许多他喜欢的东西,但是路途遥远,不便运送,等他到来之后,我再悉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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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的前途,就拜托孝直你了。”
法正都一一记下,表示一定说服刘备,使他发兵来援。
随后,法正拜别了刘璋,带着出使荆州的队伍便离开了成都,向着荆州而去。
行走不到两里,见张松骑着马在路边等候。
见了法正的队伍,张松挥手拦下。
法正来到路旁与张松相见。
“刘子初已经在路上了。”
张松看着法正,说道:“我已经让人在前方驿站拦他,你到驿站时,便可将他带上,带他过关,便可说服他一同前往建业。”
“如今他已经走投无路,必然会答应的。”
法正点了点头,难得的没有再嬉皮笑脸。
张松见后,问道:“怎么?莫非你法孝直也良心发现,觉得这样设计刘子初,过于残忍了?”
法正听完笑了。
“乱世之中,强者为尊,那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张松又问道:“那你这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法正笑道:“我是在想,我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永年。”
张松:“嗨哟!想不到你这腹黑之人,也舍得惦记惦记我?”
法正讪然一笑,然后抱拳说道:“那咱们就此别过,各奔前程。”
“永年,保重。”
张松也抱拳还礼,然后打马离去。
法正看了看张松猥琐的背影,他隐隐觉得,这一去,他们此生将不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