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近袭来的威势真的很可怕，就像是死神一遍一遍的洗刷着脸，短短三秒的时间，哈姆却觉得自己就犹如被绑缚于高山之上的普罗米修斯，被绑缚了无数年。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也许是因为骨折的缘故，哈姆觉得肺部火辣辣的，发声都困难。

“我是混血种的领袖之一，你一个披着人皮怪物，有什么资格质疑我们？”

“你——”

路明非看着被自己按在墙上的男人，目光逐渐冰冷。

“说我是怪物？”

一个动不动就拿以万为单位的人群作为祭品，将自己手下性命理所应当拿去牺牲的东西，居然还有资格称他为怪物？

这是本世纪路明非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呵呵。”

他忍不住发笑了，实在被气得有些目眩。

只不过笑了几声，嘲笑了一番这个世界的荒谬之后，路明非便不再笑了。

看着周围的混血种们，只觉得这些助纣为虐的人实在可怜。

他们的性命也不过是这些高层眼中的一串数字而已。

傲慢啊。

也许这些为了秘党而奋战的战士们大都更为重视血脉所形成的纽带，以至于从未想过，这些混血种的高层，常以所谓长辈自居的人从未将这些只能够在同类身上寻觅温暖的可怜家伙们当作同胞。

不知道哈姆是为了来回收赫尔佐格的研究资料，不知道猛鬼众才是邪恶的一方。

只能接收着来自秘党虚假的信息，来执行一个压根没有正义性的任务。

其中居然还有人真以为蛇岐八家发向全世界的那一份宣言是虚假的，真实的情况是两個派系之间的斗争，而其中有龙类的介入，他们正是为了屠龙而来。

家族的高层想方设法的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许诺荣誉，财富，在辅以谎言，让他们前仆后继的成为最前方的尖刀。

为的不过是自己的研究，以及那些掠夺而来的财富。

而在事后只需要从那财富中分出一小部分，用作表现优异者的奖励，就够这些混血种们乐得找不着北了。

砰！

又是一拳，令哈姆有些缺氧的大脑立刻清醒了过来。

“不过是人渣。”

只会缩在这个铁壳子里纸上谈兵，让那些将生命交付到手上的战士送死，将别人的奋斗揽功己身的人渣。

“吸引我的诱饵为什么不是你来当？理所应当的牺牲别人的性命，自己却在这军事基地捞得盆满钵满。”

“你以为你是谁？你哪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愚蠢和无知吗？”

望向哈姆胸前的徽记，这是秘党之中以九界约顿海姆为名的古老家族。

像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却拥有着超然的地位，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哈姆绷着脸，路明非这副俯视的姿态令他感到了耻辱，拳头捏紧又放下，却又迟迟提不起反抗之心。

而这份软弱的傲慢更是令路明非感到厌恶。

拥有这般低劣人格的东西，只是因为血统上的纯度就让那些比之勇敢得多的人去送死。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

但凡他愿意挥拳相向路明非都能稍微看得起他一点。

既提不起反抗之心，又压不下那份傲慢想要逞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