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默默收起了抬起的手。

电梯间顿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双方都不是善于主动搭话的人，或者说，零想要和路明非搭话，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路明非知道对方想和自己说话，但出于对零的不了解，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着实有些诡异了。

被这么一个三无少女盯着，那毫无波澜的冷淡面容下却是藏不住的开心，路明非面露纠结。

电梯下沉着，滑索与齿轮摩擦的声音清晰可见。

地下设施埋藏的很深，大概向下滑落了二十多米的距离，二人面前一直被岩石泥土遮盖的视线才变得开阔起来。

面前是一个颇为庞大的水族箱，让路明非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经在东京见识过的景象。

但与东京那内部爬满了死侍的景象不同，卡塞尔这里的更像是哪个富豪出于收藏意向弄出来的海洋景观，其中有各种各样的龙血生物游动着，甚至能够看到如龙鳞一般层叠的珊瑚，偶尔还能看到其中的生物在相互猎食，在这座庞大的水族箱之中形成了完整的生态圈。

“这里是学院的活体储存中心。”

一直盯着路明非的零终于开口了，为他介绍起这個水族箱的功能。

“遵循亚伯拉罕血契，卡塞尔不允许使用人体进行血统实验，所以建造了这个水族馆，用以提供龙类研究的活体样本。”

“.谢谢你的解答。”

路明非一愣，随即点头表示感谢。

“嗯。”

对于感谢的话，三无少女以面无表情回应，似乎完全没有太多的情绪，表情如冰冷的铠甲。

但是迅速抬升的情绪却清晰的反馈到了路明非这边。

真的好奇怪啊。

路明非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随即他的视线又落在了水族箱下方的众多古董之上。

零第一时间出声介绍，像是对景点每一处事务都了如指掌的导游。

似乎是摸到了什么规律了。

路明非舒了口气。

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微妙，但高低也比之前那种诡异的沉默要好，刚好地底下这些东西自己也不是太了解，就当是知识填充了。

就是很难想象一个负责特工活动的少女为什么连这些都记得。

在零的带领下，两人换乘了三次电梯之后，总算来到了一处档案室。

这里的装潢比之前那副充满科技感的上层要显得更为古旧，八条书架作为主干向着一侧辐射过去，在移动五米左右就会分叉，像是一朵展开来的鲜花。

中央是几张古朴的青铜桌，在这深邃的底下释放着丝丝寒意。

来到了中央桌子，零拦住了想要直接去找资料的路明非，踮脚提起他风衣的肩头，将风衣放了下来铺在了椅子上，从柜子中拿出坐垫铺好，接着按着他在坐上了椅子，为其斟上了半杯茶水。

“我去拿材料。”

“嗯，谢谢。”

捧着散发着温热的茶杯，路明非点点头，接着就见这位少女轻车熟路地在高大的书架之间穿梭了一会，就抱着一沓资料快步走了回来。

“这是2002年卡塞尔执行部文献记录。”

“这是加图索执行队文献，以及当时检测到的各项数据。”

“这是照片以及.”

零很是细心的为其分好各项材料，介绍完之后，便静静站在了原地，像是一个干练的女仆。

“.”

路明非无言，看着少女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