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还可以写《国宝被老干部据为己有,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陈阳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看到了报纸上那醒目的标题:“还可以写《国宝放在国宝博物馆才叫国宝,放在老干部家里叫什么?难道叫‘老宝贝’吗?》”
说完,陈阳一脸担忧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宋开元,语重心长地说道:“师爷,您好好想想,这要是真闹到报纸上,闹得满城风雨,街知巷闻,到时候您怎么办?还不是只能乖乖地把东西交出去?”
“而且,就算你最后无奈捐出去了,您的名声可不保了!”陈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宋开元,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就跟您单身了一辈子,突然在六七十岁,去踹寡妇门一样......”
“踹寡妇门!”陈阳话音未落,宋开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都跟着震了震,几滴茶水溅了出来,在红木茶几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你小子!你小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宋开元吹胡子瞪眼,指着陈阳的鼻子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我看你小子不是来看我的,是故意来气我的吧!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宋开元撸起袖子就要动手,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陈阳拎起来打屁股。陈阳一看情况不妙,连忙跳起来躲到一边,一边摆手一边解释道:“师爷,师爷,您别激动,我就是打个比方,您老人家怎么还当真了呢?”
“打比方?你小子打的什么比方!”宋开元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指着陈阳的鼻子骂道,“你小子嘴巴一张一合,就把我比喻成什么人了?你这是要造反啊!”
宋开元说着,作势要追打陈阳,陈阳见状,连忙绕着茶几躲闪,一边躲一边求饶道:“师爷,我错了,我错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你小子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非得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宋开元说着,抄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就朝陈阳扔了过去。
陈阳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苹果,苦着脸说道:“师爷,我就是想说,这宝贝放在您这儿,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就像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独自一人待在家里,很容易招惹是非啊!”
“什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小子满嘴胡说八道!”宋开元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陈阳的鼻子骂道,“你这是把我比喻成什么人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陈阳连忙摆手解释道:“师爷,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小子,你还敢狡辩!”宋开元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你小子,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拐弯抹角的,你看看你,把我气成什么样了!”
陈阳苦着脸说道:“师爷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好好说话。”
宋开元被陈阳气得直翻白眼,他指着陈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小子,你给我过来,今天我不揍你。”
陈阳把嘴一撇,“我才不信呢,小时候我爸经常这么说,每次打的都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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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还是打的轻!”宋开元指着陈阳,“你给我过来,麻利的!要不然今天我给你打成比方!”
一旁的秦浩峰眼看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连忙起身,挡在宋开元面前,一边安抚着宋开元,一边对陈阳使眼色,示意他赶紧闭嘴。
“师爷,师爷,您别生气,我哥他就是嘴巴欠,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先消消气,喝口茶。”秦浩峰一边说,一边把宋开元按回到椅子上,然后凑到宋开元耳边,小声说道:“您先别急,等我哥放松警惕了,您再收拾他,这样,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宋开元斜睨了陈阳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但脸上的怒气依然没有消散。
秦浩峰见状,连忙继续劝说道:“师爷,您听我说,我哥之前就吃过这种亏,那次他捡漏一套宋书,我们当地相关部门为了得到这套宋书,就动用了媒体力量,那报纸上说的……啧啧,简直是不堪入目,把我哥说得一文不值,还说他是什么利欲熏心、道德败坏……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简直要把人活活逼死!”
宋开元被秦浩峰拉着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瞪着眼睛,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陈阳,心里暗自思忖着陈阳这番话。
这小子,说话虽然是夸张了些,但道理是那个道理。自己这身份特殊,这永乐翠青釉罐要是真放在自己这儿,只怕迟早要惹出乱子来。故宫博物馆要是知道自己有这宝贝,开口跟自己要,自己能不给吗?到时候,这罐子还不是得乖乖地送出去?到时候,自己落得个好名声还好,就怕......
宋开元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在会议上那些人贪婪的嘴脸,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可这罐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啊!釉色、造型、纹饰,哪一样不是上上乘?
陈阳这小子也真是的,把这么好的东西送到自己面前,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为难吗可话又说回来,这物件自己确实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