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意。”
虞明玉远远地看到虞知意回来,掀开轿帘子走了下来,神情倨傲。
虞知意冷漠地打量他一眼:“身上的伤好了?”
虞明玉:“……真是不会说话,说人不揭短不知道吗?”
上次那混蛋是真狠啊,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天才勉强能恢复行动。
直到现在身上的伤也没有好利索,只是堪堪能够维持风度而已。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直坐在轿子里。
虞知意懒得理他,径直进了意鸾慈善。
见她如此无视自己,虞明玉脸一黑:“阮锦宁,你的教养呢?见到二哥,你就是这么招待的吗?”
虞知意无语:“我看上次那人下手还是轻了点,没能把你脑子里的水给倒干净。虞家都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还是你爹娘主动提起的,你是我哪门子的二哥?”
虞明玉嘲讽地笑了:“你果然还是很在意。”
旋即倨傲地抬起了头:“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乖乖帮我办一件事,我就在爹娘面前替你美颜,让你重新回到虞家。”
分明是商量的事情,却让他说出了命令的既视感。
虞知意皱眉。
她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的?
“有病就快去治,我这里帮不了脑残。”虞知意抬脚迈进了意鸾慈善。
虞明玉俊脸阴沉:“虞知意,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没想到自己纡尊降贵,虞知意竟然不给面子,还骂他。
他的骄傲如何能忍?
“放肆!”虞知意面色一沉:“本官是当朝五品郎中,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词?根据《盛律》,黔首辱骂当今朝廷命官者,轻则关押,重则杖责后再关押。虞明玉,你想选哪一种?”
虞明玉面色一变。
虞知意是朝廷命官这件事,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多少真实感。
甚至于整个虞家的人都没有多少真实感。
一个不被他们所喜的、出身低贱的冒牌货,从小到大没学过几个字,又怎么会真的有什么本事?
然而此时,虞知意娇小的身躯上爆发出了强烈的威压,那是一种比从前的虞春岳更加令人恐怖的压迫感。
直到这会儿,虞明玉才恍然间意识到,他和大哥从小努力学习所追求的,虞知意已经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见到她都得喊一声——虞大人。
可是他不甘。
“你是刑部郎中又如何?”虞明玉阴鸷的脸上满是不忿。
他打小便兢兢业业地学习,也自诩天赋不差,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就差临门一脚了,却总是和秀才之名失之交臂。
没当上秀才,他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往上考。
所以如今都二十多岁了,却还只是一个童生。
“我是你二……”
话没说完,他的嘴巴就再也动不了了。
那个“哥”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面色惊骇。
怎么回事?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虞知意,虽然嘴巴不能说话,意思却是从眼睛里泄露了出来——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