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一点点,但也瘦得厉害。连日来遭苦遭难,身心俱疲,终归还是留下一些影子的。光从外表看也能看出人还是比较疲累的,风尘仆仆,仿佛在沉疴击重的世俗里爬模滚打了一番,急需歇息的模样儿。
不过这并非是最显着的变化。林平真感觉他这个妹妹身上似乎有什么根本的东西发生了变化,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这种变化却是持续的,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蜕变。
所幸,这个变化的方向大约算是好的。
对方把她拉过来后就一直盯着她打量,眸光倒是显得很平和,暂时没从中察觉到什么明显起伏的情绪。
但越是这样宁夏就越是忐忑不安,颇有种暴风雨平静前夕的感觉。
她该庆幸听说元毓华那家伙受了伤,因此没有跟着进来,留在了外边。不然叫对方瞧见误会了,她好长一段都不得安生了。
宁夏这头忐忑着,林平真才似是从长久的愣怔中醒神过来。
她这边感到不安,随即便感觉一只手落在颅顶上,轻轻的,宛如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拂过她的心尖。
与此同时,对方也发出一道似是如此贴着气海一般的轻柔叹息:“回来就好。”
宁夏此刻的心情就跟悬在心脏上的刀子刷地一下掉落,然后擦过要害最后险险落地,雷声大雨点小。
大概是被宁夏这样“视死如归”“一惊一乍”的神色给逗笑了,对方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声:“怎么了,莫非这才数月不见,连平真哥都不敢认?”
宁夏连连摆手道哪里敢。
“就、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她老老实实地道。
先前一个人的时候她时常想家,挂念师长同门,挂念宗门,有时候连一个微小没有实际意义的记忆都会回忆半天,好像这样她就能够更坚定找到回家路的念头。
但如今终于回到了宗门的“怀抱”,与亲近的师长同门待在一处,她反倒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大概她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挂念她。每一个都是如此诚切,在她连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回去的时候,仍记着要带她归家。
面对这样一颗颗甚至可以称得上诚挚的心,宁夏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感觉自己一颗心很热,滚烫滚烫的,叫人整个人都忍不住紧绷起来,脸也很热,她甚至摸不准自己脸上会是个什么表情?想来大概是很蠢的样子罢。特殊教育
幸好林平真刚好来了,将她提了出来,叫她从那种舒适却又无所适从当中带出来。
“没关系的,你很好。所以不必感到不安,也可以……”更依靠我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