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神秘一笑,朝身后看去,眼底闪过熠熠之光,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
“既然女子有了异心要被浸猪笼,没道理男子有了异心就可以逃过一劫,看在你明日还要上朝的份上,就不把你沉河了,关在猪笼里围着京城饶一圈就行了。”
陆茂惊的差点跳起来,想到自己被关在猪笼里围着京城绕一圈的可怕后果,他的腿忍不住开始哆嗦。
如此一来的话,自己的官位哪里还能保得住!
“夫人,万万不可啊!”
陆元没有兴致再听他的废话,命人堵住二人的嘴,一起塞进了猪笼。
看到手下人准备的两个猪笼,开口道:
“二人情比金坚,怎么能把他们分开呢,用一个猪笼就好,更能体现二人的情谊。”
“是,夫人!”
几个婆子丝毫不带怜香惜玉的,扯住白如云的头发就往猪笼里塞去,几个婆子丝毫不加掩饰掐了白如云好几把,几人干了一辈子的力气活,手上的力气大得很,不一会儿,白如云身上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要,夫人,求求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唔唔!”
陆茂发现陆元要动真格的,这下是彻底慌了,急道:
“陆元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这么对我!”
陆元不想看他,笑道:“别天真了,你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能继续做官,放心,你很快就不是了。”
“陆元你什么意思,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要冲动,我可以解释的,想想两个孩子,想想我们的未来,你真的要毁了我不成!”
陆茂急的满头大汗,看见白如云被塞进猪笼里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非常大的无力感。
他清楚的明白一旦自己真的被塞进猪笼里游街,那么等待自己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陆茂,你就这么点的胆子么,密谋毒杀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想要害死我霸占陆府家财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两个孩子,怎么不想想我们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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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茂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元冷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了这个外室肚子里的孩子都要下毒谋财害命了,又凭什么要求我大度的原谅你呢,陆茂,天下不是围着你转的,你不要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你就是不为我考虑,难道你还不为两个孩子考虑、考虑吗?”陆茂仍不愿意放弃,再次开口为自己辩解。
明白两个儿子就是自己最大的依仗,只能从两个孩子身上找寻属于自己的一线生机!
“下毒谋害的事情,你没有任何证据,这一点我不认,世上哪个男人不偷腥,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打不了我日后不再犯就是了,你为什么总是要咄咄逼人!”
这下宁知意和围观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开口指责陆茂。
“你这人脸皮挺厚啊,刚刚明明都听到你承认下毒的事情了,一转眼的时间立即否认,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你这样的小人行径,还是不要当官的好,不然啊当官也是贪官!”
“可不是么,这人光从面相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这个外室也没有丝毫的真心,不过是贪图人家的身子而已。”
“不错,这位兄台说的有道理,刚才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么大的烟雾,他自己拿着湿帕子捂住口鼻,压根就不管那有孕女子的死活,真是没有良心的一个人!”
陆茂底层出身,一路走来经受了许多人的冷嘲热讽、指指点点,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对他说三道四的。
“住口!你们懂什么!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苦衷的,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
“你们知道我一路走到今日有多么不容易么!为了往上爬我受了多少白眼,年少求学的时候又吃了多少苦,这些你们统统都不知道,凭什么来对我指指点点!”
“你、你、还有你们!”陆茂眼眶通红,眼泪鼻涕一起流,用手指着陆元和围观的其他人,状似疯魔的指责着,“你们这些一出生就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我的艰辛的!”
有人不屑的撇撇嘴,世上这么多人,谁活的容易?
大家都为了生活、为了家人负重前行!
是,世上不同的人出身不同,有人一出生就是在罗马,而有的人要用一辈子来走向罗马,当然,有的人能走到罗马,而更多的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到罗马。
但,那又怎么样!
不同阶级的人也还都是人,既然大家都是人,那就各自奔赴自己的人生就好了,知足常乐,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有人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同理,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中,没有比较也不会有没有伤害!
看着一副‘你们全部懂我,我的经历最艰辛,整个世界都对不起我’样子的陆茂,宁知意决定要代表月亮消灭他!
“等会儿,你的所有选择都是你自己做的,也不看看有几个农家子能走上官场迎娶有钱有貌的白富美,你看天大的好事都被你碰上了,结果你呢,还是不知足,府里、府外都不肯消停,如果你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朝务上,或许还有点上升的可能呢。”
“你自己认为的所有不公的待遇,其实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不管别人怎么对你,对你有多好,你眼里都看不到,你只会在鸡蛋里挑骨头,找人家因为疏忽造成的一点点小失误。”
“然后呢,又会死死盯住这点小失误不算,日思夜想,想着要如何报复回去,想着要以牙还牙!”
陆元眼中有泪,侧过头抹了抹脸,觉得宁知意说的全部都正确!
回想自己跟陆茂这十几年的夫妻情,跟宁知意说的一模一样,她虽然是个有主意的女子,议亲的时候并不喜欢陆茂,但是她接纳了爹爹说的夫妻之间的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那句话。
自从跟陆茂成亲后,一心一意的照顾陆茂,一开始并没有其他不好的想法。
哪怕是日后在其他庄子里养其他男人,也是因为陆茂先做了初一,她才做十五的。
只有跟一个人朝夕相处,才能发现他的真实性格,二人成亲不过一月有余,陆元便发现了陆茂那极度自卑的性子,他会比较二人的吃穿用度,哪怕二人衣服的布料不同,也会生闷气。
可男女衣服的款式不同,做衣服的料子大多也都是不同的,陆元不想一开始就闹的夫妻不和,命府上的人不管什么衣服,亦或者是其他东西,都必须保证夫妻二人用的是一样的。
想着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迟早能捂热陆茂那颗心的。
但是陆元错了,二人成亲一年后,陆茂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生闷气,哪怕二人用度一样,他还是觉得不一样。
一会儿觉得府里的下人瞧不起他,对他和对陆元父女的态度不同,一会儿又觉得外面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总之,不管陆元和陆府的人怎么做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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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陆元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是疲惫的,索性随他去了,不再管他,开始躲着陆茂,二人迟迟没有子嗣。
陆府其他人蠢蠢欲动,传出许多不好的话,被爹爹约谈后的陆元迟迟不想主动去找陆茂,事情暂时僵持起来,偶然的机会,陆元发现了陆茂在府外养一女子的事情。
一开始得知此事的时候,陆元的愤怒的,但是转念一想,他陆茂能在外面养人,自己为什么不行!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在外面养一个,我在外面养一庄子!
就这样夫妻俩过上了貌合神离的生活,一过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的时间挺久,可回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陆元很快回过神来,听到陆茂还在疯狂的叫嚣,自知理亏说不过宁知意。
陆茂干脆直接装聋,一直对着陆元和陆府的下人输出。
“我可是你们老爷,谁敢动我!如果两个少爷知道你们这么对待他爹,你们休想继续留在陆府!”
他就是用这副说辞吓住小厮、婆子的,虽然陆茂现在被陆元抓了个现行,但说到底他还是两位少爷的亲爹,打断骨头连着筋。
若是陆茂真的找两位少爷替他出气,他们还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转头又瞪向陆元,恶狠狠道:
“毒妇,你就是毒妇,这么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两个孩子会因此恨你么,哈哈,两个孩子一定会恨你的,你亲手毁了他们的父亲,说不定日后两个孩子会跟你断绝关系呢!”
“陆元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真的要把事情做绝,你想清楚,只要你敢这么对我,就是毁了两个儿子,到时候我们父子三人都会怨恨你,你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陆茂死死盯着陆元的脸,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们不会的!”
不等陆元开口,一道愤怒的少年音传来。
宁知意转头看去,发现走来两个男子,年长的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年幼的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发出声音的就是年幼的少年郎,因为愤怒,眼睛瞪的滚圆,气道:
“明明犯错的是你,为什么要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母亲身上!”
年长的大儿子面色沉沉,从表面看来没有弟弟愤怒,但紧握的拳头彰显着他的愤怒,朝陆元一拜。
“母亲,不管您做什么,儿子都支持你,犯错的人就应该收到惩罚,有的人值得原谅,有的人不值得。”
小儿子心疼的看着陆元,拍着胸脯保证,“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跟哥哥都会站在您这边的。”
陆元强忍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这辈子她最成功的事情不是把陆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而是有两个非常优秀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