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实验室-30(2 / 2)

可是现在这里的状态,实在是不像一个生活美满的梦境。在这里的人,真的会不愿意回到现实么?这样怎么也不会比现实压抑吧?

1号之前描述的这个梦境世界,和这里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是因为之前那些实验体的行为,所以让徐来直接采取了极端措施吗?

从楼上摔下来却没有失去生命和意识的人体,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默然以对的人群,这里的人似乎和实验室内的研究人员一样,被剥离了正常的情绪反馈。

这种情况下,周围发生的事情有多离奇都不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更别提是从异常中察觉到自己在睡梦中这样的思维逻辑。

难办了。

冯垣坐在江边,不知不觉间,他的姿势已经变的和之前的徐来一模一样。

他的眼神望着流淌的江水,江水中什么都没有。

那个时候那个还算正常的徐来,在江水中看到的会是什么呢?

冯垣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毕竟录像中的徐来并没有跳江的打算,直到她的视线落在了江水中,才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坠落在了江里。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冯垣的心里浮起。

有没有一种可能,徐来本人现在,就在江水中呢?

把之前定好的计划先搁置一下,冯垣直接跳入了看起来水流不算平缓的江水中。伴随着窒息感而来的,是扭曲的视线。

在阳光的折射下,冯垣看到了沉在水底的人,在水流的冲刷下,显露着不正常的白色。

她这里,或许有着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答案。

可她真的还活着吗?触须从冯垣的身上渐渐蔓延到的水底的徐来身上,此时的他没有限制触须本来就拥有的能力。

在接触到徐来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里面隐藏的很深的意识。

这份意识早就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只留下了短短的一片片记忆碎片还在显示着她之前的经历,和这整个事件的源头。

果然,真正的问题所在确实在徐来的身上,只是他们之前的寻找重点都在活着的人身上,却没有在水下关注这个死去的人。

又或者说,他们没找到?

按照1号实验体的 严谨程度,不可能会想不到这个方面。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现实世界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告诉他们答案的线索了。

触须传来的感知告诉冯垣,眼前的徐来,是真实的肉体,而不是梦境模拟出来的幻象。

属于这个徐来的记忆在冯垣的眼前展开。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坐在江边的徐来在水面的倒影中看到周围的建筑上长满了藤蔓,有黑色淤泥在大地上流淌,天空的艳阳仿佛要刺瞎注视着的人的眼睛,天空中甚至出现了未知城市的倒影。

她本以为是眼花了,毕竟周围的环境还是那么的惬意祥和,直到耳边响起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

“你看到了。”

什么?

“末日,你看到了。”

声音耐心的解释着徐来看到的东西。

这样的情况很明显不对劲,但是此刻的徐来已经完全被耳边的声音吸引,刚刚幻觉一样的场景再次出现在江面上,确实和声音一样,看起来像是个无声的末日。

得报警吧,这个。徐来漫无目的想着。

“想阻止么?”

像是受到了某种引诱,徐来没有从这样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反而直接和这个声音在心里聊上了。

怎么阻止?

“我就可以阻止。”

这样的回答让徐来的警戒心重新回到了意识中。

这是幻觉,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该去看医生了。

小主,

徐来猛地向前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河水,此时的身体已经完全维持不了平衡了,等待她的只有落入水中的结局。

“你也可以阻止。”

水面之下,更为清晰的景象展现在徐来眼前。河面上的风景不是之前过来时看到的那样,绿树拥簇着高楼,天空包裹着大地。

地面上的道路破败不堪,从奇特的角度断裂上天。地面之下伸出了粗壮的藤蔓,伴随着藤蔓的是污浊的黑泥。

视线所及之处,是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人,毫无声息的躺在地面上,未知的生物或者植物直接从身体上穿过,供养着新的未知的生命。

里面有一些人,甚至是徐来经常见到的陌生人。

这些人每天黄昏都会三两结伴的走到江边,走到广场,消散着一天的疲惫,释放着内心的活力。

所以这是真的末日么?

或许是水下的压力扭曲了徐来的认知,又或许是她真的看到了末日的景象。

“我可以阻止。”

那个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只要让他们去往另外一个世界就好了,在另一个世界,他们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不会有天灾人祸,每个人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

察觉到徐来意识的松懈,那个声音直接加大了力度在徐来的耳边诱哄着。

我要付出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交给我。”

可是我还有家人。

想到这里,徐来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眼前的末日变得虚幻了很多。

“她会和你一样,前往永恒的世界,平安的活下去。你只需要相信我,她会好好的。”

相信你。

模糊的不光是眼前的末日景象,还有徐来此刻的生命。

水流灌注的窒息感终于在声音的诱惑下显露出了它的威胁,徐来的求生本能让她在水底拼命挣扎。

可是刚刚献出去的信仰将她死死的压在了河底,最后只能看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站在岸边和自己说再见。

相信。

徐来的意识就此消失在了现实当中。

冷意和窒息感也席卷了冯垣的感知,身后一只手拎着冯垣的衣领直接把他从河水中拉了起来。

什么窒息感,什么冷意瞬间消失,接触到他的只有头顶的暖阳。

脚下的河流甚至不到他的大腿,也并不湍急。

“你说的有自己的事情干就是自杀么?”

把他拉起来的人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