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自己想做的事情1号实验体同样想做,自己思考的东西1号实验体同样思考的同步感。
只不过这样的感觉来不及细想,冯垣就看到眼前的场景。
月光明亮如白昼,山体在不远处倒悬,破败的路面是光洁如新的各类骨头,甚至还有着完整的人骨。
没有血腥味,没有惨叫声,只有前面房子内传来的微弱灯光。
这个正常的房子在整个不正常的环境中,显得更加的不正常了。
耳边有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像是鸟类的羽毛,又像是昆虫类的鞘翅。随后就是口器摩擦血肉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冯垣不敢多想,沉默的继续向着前方走去。就算那个房间再不正常,那也比现在所处的环境要正常的多。
进入这里之后,无论是意识中的触须还是之前拥有的对于异常的抵抗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此时的冯垣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异能,顶多身手好点的普通人。
好在,口器声的主人对于冯垣似乎没有什么兴趣,鞘翅摩擦的声音也隐没在了不算黑暗的夜晚之中。
冯垣此时已经走到了房门前,这是一个指纹解锁的房门。
不知道是1号实验体的行为还是自己的行为,大拇指放在指纹识别区上的1秒钟后,房门弹开,露出了里面略显温馨的客厅。
冯垣走进房间内后门紧跟着关闭,声音轻微的几乎听不见。
房间内的所有装饰都是很温暖的色调,暖黄色灯光的吊灯,挂在墙上的电视,和看起来柔软舒服的沙发。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很热爱生活。
鼻尖能闻到淡淡的茶水香和米饭香,是家的味道。
冯垣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走到了沙发前。
果不其然,茶几上放着依旧在保温的茶壶,和被盖住的饭菜。而沙发上,躺着一个被毯子掩盖的人,只露出了丝丝缕缕的发丝和毯子盖不住的小腿。
“咚!”
是几乎要破出胸膛的心跳声。
“咚!”
冯垣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情绪,又或者1号实验体是什么情绪。只是身体中这样的心跳声实在是过于突兀。
这让他一时不敢走上前掀开毛毯,看看毛毯下的人。
他不敢,可是1号实验体敢。
冯垣就这样看着自己距离沙发上的人越来越近,心跳声也越来越急促,此时如果是自己的身体的话,那么这种剧烈的心跳下,已经没有力气再行动了。
掀开毛毯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瞬间变换。
屋内所有透光的地方全都用木板和厚重的布料挡上,只有微弱的烛火为这个空旷的房间提供光亮。
空气中满是腐朽的味道,混杂着不知道沉淀在这里多久了的灰尘,让人忍不住呛咳出声。
但就是这样的空间内,还是会响起悠扬的音乐,这样的音乐会让人想起沙滩、海洋和太阳。
冯垣站在烛火的范围中没有行动,没有去寻找音乐的来源。可是他能听到,黑暗中有人走向了那段音乐所在的地方。
一段乐曲结束,黑暗中响起了咀嚼的声音。
和咀嚼声互相映衬的,是烛火轻微的爆鸣。冯垣此时一动也不敢动,他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也不知道音乐的播放有什么样的用意,但是无论是什么,最终的目的都是引诱有生命的东西去送死。
蜡烛已经快要见底了,这片还算光明的地方很快就要被黑暗所吞噬。
所以为什么不打开房门逃跑呢?
冯垣直接拿起拉住,不顾蜡油滴落的灼热温度,凭借着感觉走到了房门边上。
可是,走到被尽力遮挡的阳光下,真的是安全的么?
手已经被放在了门把手上,可是他迟疑了。
很多东西都有他存在的道理,比如这个房子内处处都在遮光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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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给这种设计找个解释,比如房子的主人是个畏光的精神病,又或者房子的主人是个会对阳光过敏的患者。
可是这样的环境,真的会拥有这样的理由么?
音乐再次响起,神奇的是,冯垣发现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音乐。幽静、安宁、美丽,是那片密林中月下跳舞的舞者。
这是不是说明,外面此时已经是晚上了。
手下不再迟疑,冯垣直接打开房门。
外面迎接他的是皎洁明亮的月光,和断裂在天空的街道。
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的接近,冯垣直接反手把蜡烛扔回了房子内,然后关闭了房门。
巨大的撞击让房门微微变形,可是里面的东西没有继续撞击。
门外的世界是一个广场,而身后自己刚刚出来的地方则是一个六层的居民楼,这个居民楼看起来只是一个完整楼体的一部分,就这么孤零零的立在这个广场上。
广场的上空,是一轮似曾相识的弯月,没有星星在天空闪烁,此时的光亮,仅仅来自于月亮。
广场的核心处是一个舞台,上面有着磨损的不成样子的文字,舞台上和舞台下都有着散架的枯骨,它们似乎是一瞬间就获得了死亡。
在观看演出的时候,在进行演出的时候。
可是这样的场景,根本不足以让人动摇。这不仅是1号实验体的想法,同样也是冯垣的想法。
冯垣的脚步在这个空旷的广场中显得有些嘈杂,这里除了他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活着的东西。
走进舞台之后,冯垣发现上面还有着可以看清一些的文字。
X0XX年第13届xxx演
义演?汇演?
答案早就消失在了时间之中,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了不知名的骸骨。
不全是不知名。
冯垣的脚步目标明确的走向了观众席的最后一排最左边的位置,那是三个离得比其他人要远一点的椅子。
椅子下,三个人的骨头混乱的搭在一起,冯垣甚至能想象出当时几个人的动作。
骨头的最下面,是一副细框的眼镜,上面的支架有着微微的锈迹,但是镜片依旧还能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冯垣拿起了这个眼镜戴在了眼前。
透过镜片,他看到了那个未知年份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