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做这个。

J问过自己。

其实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他无法忍受被豢养。

虽然“神”这个称呼听起来很不错，同时在主神空间那个，拥有不知道多少人的巨大场景中，他是处于顶尖的人物，几乎谁也不敢忤逆他。

然而，场景再大也是布置的，“神”再强也是被赋予的。

不过是一个角斗场中最凶猛的那一个角斗士。

然而，在凶猛，那不还是角斗士，还不是奴隶吗？

爱索斯问他。

J还有Q和K吗？

他回答，没有。

因为J是Jack，侍从。

Q是Queen，王后。

K是King，王。

如果存在Q和K，那么J自然就是Q和K的侍从了。

J不想当侍从。

既然侍从都不想当，那就更不愿意成为谁的角斗士了。

而全新的力量，可以让他成为现实中的神，而不仅仅限于主神空间中的神。

这让他渴望。

杀死爱索斯也要得到。

他可以脱离联邦，成为独立的个体，不必每次都被发布惊险的任务，他可以给自己放一个1万年的长假，甚至是10万年。

“那才是生活。”

“主神空间中的日子太无趣了。”

其实真正让J诞生这样想法的是四维时空，神的陨落。

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众神死亡，四维没有一个神回归。

整个主神空间，神陨落的血色无处不在。

那个时候，J就知道，“神”是没有被拿出来用的工具罢了。

“工具意识，只要我吸收足够多，那么我就可以变得足够强大。”

“现在只是几万艘战舰，战场那个个体看起来能抵挡百万艘，如果我变得比他还要强大，文明，又何必成为我的掣肘？”

一个人抵挡几千万艘战舰。

要知道联邦整个前线都才五六千万艘战舰。

也就是说，他足以抵挡整个联邦。

多么可怕的力量。

光是想想都足够让J颤抖。

那就算在主神空间中，也属于不俗的实力。

看着培养皿中不断生死的血肉，还有一个个诞生而出的工具意识，J没有迟疑，拿出来那么1个粒子。

“每一个粒子都是一个工具意识。”

“每一个工具意识都相当于1万个普通意识那么强大。”

“之前我吸收的那些意识虽然庞大，但也非常杂乱，细算下来，每一个的信念和情绪其实并不那么突出。”

“但这些工具意识，只有1个，他们不会比我弱多少。”

J能吸收那些意识，也是因为他本身意识强大。

既然他可以强大，那为什么其他人不能？

更何况，这是专门培育出来的东西。

就仿佛一个是野生街斗高手，而另外一个是专业训练出来的格斗专家，谁强谁弱，真不一定。

所以J表现得十分谨慎。

他将意识送入自己体内。

融合意识其实本身还需要另外的东西，不是单纯的将意识塞进体内就可以了。

J接受过主神空间的意识灌输，体内已经有了相对应的装置。

工具意识很快融合进了他的意识中。

“啊啊啊啊啊！”

无尽的痛苦瞬间传递到他的内心深处。

他感觉到极致的痛。

这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心灵的疼痛。

短短一秒钟，J便泪流满面。

丧亲之痛、卑微之痛、良善之痛、失望之痛、夺妻之痛……

无数痛苦皆加在他身上。

浓郁到无法描述。

J以为在主神空间中，很多任务场景已经足够变态。

但现在他才发现，主神空间果然还是培养他们为主，而这些工具意识，那是真正经历了无尽的痛苦，这些痛苦根本没有任何可能翻覆。

所有的痛苦聚集起来，是一股无力。

无可奈何的痛。

无法改变的痛。

短短几秒钟，J就仿佛走完了100世。

他涕泪横流，如果不是没有大小便，他可能现在已经失禁了。

10秒钟后，J才缓缓回过神来。

“这真是……”

他无法表达自己感受到的东西。

虽然描述是丧亲之痛、卑微之痛、良善之痛、失望之痛、夺妻之痛，但他毕竟接受的是意识，而不是记忆。

这些东西只是加深他以往对于这些痛苦的认知，并且强烈到极致。

和那几十万意识不同的是，几十万意识中总有好的情绪，尚且还可以抵消，而这仅仅1个中，就包含着几十万意识所有的痛苦，同时剔除了所有开心快乐的情绪。

“如果将这种东西拿来入刑，估计没有比这更可怕的刑罚了吧。”

这是J的亲身体悟。

他可以是在危机中不断生存了超过10万年的神啊。

而且之前还吸收过几十万意识。

他尚且如此。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几百年寿命。

不敢想象。

估计这种心灵之痛就可以将其痛苦而死。

小主，

“果然成功没有捷径，就像这意识一样。”

“意识的组成就是情绪，如果剔除这些情绪，就像一个口渴的人想要喝水，但瓶子里的水是脏水，他不想喝脏水，所以将所有脏水都倒掉了。”

“一样的，想要吸收意识就不能摒弃这些情绪，真是可怕。”

J一开始还想要直接生产1亿个意识让自己吸收。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托大了。

别说1亿，就是100个，他估计都够呛。

这件事还需要徐徐图之。

“得回去传递消息了。”

“现阶段还没办法脱离联邦。”

J收拾了一下，将那些设备和整艘飞船直接摧毁，然后又重新让自己陷入沉睡状态，朝着联邦军营而去。

……

联邦前线。

诺辰塔军营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