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义带着范水根他们几人也看过银杏巷这边的房屋,被这边的残破吓得一点停顿都没有地去了城南。
只要对比过两处的宅子,就知道该怎么选。
谁知张同义他们的地契都办好了,各家都开始收拾整理家当了,也不见华强生他们过来。
张同义指使儿子柱子寻了一圈才找到银杏巷里,席地而坐的两家人。
然后就听说了他们选了这里的两处院子,还听说了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做生意了。
柱子傻眼了,他爹还计划着重开镖局呢,想着大家一起出钱在县城租赁个房子呢。
柱子顾不得华强生的挽留,拔腿就跑了。
虽然他们家今天终于不用打地铺露天睡觉了,但他们城南的屋子又小又挤,一间主屋,一间堂屋,还有三间厢房,他和弟弟还得挤一间房。
而这边,竟然是两进的大院子。
他怎么感觉他爹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天晚上,谷家人依旧打地铺睡在了一起,即使睡在室内,贺行清还是从废墟里捡了没烧完的木头在屋子里点燃了火堆,驱赶蚊虫。
“地上湿气重,小荔儿睡这块烧过的地方。”
火堆被挪远了些,陶春花在被烤的暖烘烘的地方铺上油毡布又铺了一层薄薄的锦被。
嘴里还碎碎念着,“明日还要去城里铺子买些被褥,衣裳之类的东西。”
她们从炎热的盛夏一直走到了凉意习习的秋天,身上的衣裳都嫌薄了。
这样挤在一处睡还能保暖。
谷荔不客气地瘫上去躺着了。
身下的锦被还是陶春花从周县令随行的家当里拿的,被他们一直垫在地上睡到现在,表面的锦缎富贵花早就刮蹭得不成样子了。
谷荔听着身边唠唠叨叨的声音,很快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再醒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身上裹了两件不知是谁的衣服,缠得手脚都不方便动弹。
谷荔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陶春花的杰作,盖衣的两条袖子缠绕着一圈,还在谷荔的腹部打了个结。
随便谷荔怎么转着圈儿睡觉,都踢不掉身上的盖衣。
陶春花第一次给谷满仓讲解这个方法时,就是拿谷荔做的示范,谷满仓大呼陶春花会带孩子,是个好母亲。
揉着睡乱的头发,谷荔从地上爬起来,出门找了一圈,只在西屋看见了蹲在废墟上扒拉木头的贺云望。
两人对上眼,都没有说话。
谷荔又回了东屋,安详地躺下。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
出门买早饭的贺行清回来了,一起去粮米铺子大采购的谷满仓和华强生也回来了。
华呈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远远传来,“荔儿妹妹还在睡么,我娘擀的面条都已经下锅了!”
亲爹谷满仓:“你荔儿妹妹还小呢,小孩子就是瞌睡多,说明她在长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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