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男,已婚,41岁,江西奉新县瓦溪牌楼里人。
万历四十三年,和其兄长宋应升一起参加乡试,分别以全省第三、第六的成绩,考得举人功名。
但在同年丙辰科会试中,二人却双双名落孙山。
万历四十七年,宋应星和其兄长宋应升,再次参加会试,依旧落榜。
所以,时至今日,他依然还是举人身份。
他被征召入宫的时候,朱由校已经南下,所以,这是宋应星的第一次入宫。
看着御案后面,那个一只手拿着奏折,一只手用筷子往嘴里刨饭的龙袍男,宋应星有些茫然。
这,就是皇帝?
话说,咱能不能给脸上的米粒儿先擦一擦?
“学生宋应星,参见陛下!”
朱由校闻言抬头看了一眼。
已至中年的宋应星,比着同龄人显的更加苍老。
他嘴唇干裂,头发也有些散乱。
那一双满是老茧的双手,更是长满了冻疮。
鞋子和官袍的下摆上,还沾着泥土。
若是将官袍去掉,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刚下地回来的农户。
这样的形象,让朱由校心中大为触动,指着自己桌上那碗还未喝过的鸡蛋汤向魏忠贤道。
“赶紧的,拿给宋爱卿暖暖身子!”
“再让人去打些热水过来!”
“是!”
魏忠贤闻言忙把鸡蛋汤送了过去,笑着向宋应星道。
“宋大人,赶紧的吧,趁热喝了,别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好意。”
宋应星也不客气,接过碗,直接呼噜呼噜的几口便喝了个干净。
抹去嘴上的汤渍,这才躬身拜谢。
“谢陛下赏赐!”
朱由校上前,将他按到了魏忠贤之前坐的那把椅子上,退后两步佯怒道。
“你可是朕的肱骨,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你若是病倒了,让朕去哪里再找第二个宋应星?”
此言一出,张嫣、朱由检、温体仁都愣在了那里。
这小老头不过是个举人而已,竟然能被陛下称为肱骨?
什么情况?!
宋应星也是一脸愕然,但是随后,他就慌张着又站了起来。
“陛下如此抬爱,学生愧不敢当。”
“如今天气虽冷,但百姓也正因此闲在家中。”
“一些坡地、荒地,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开垦出来。”
“待到天气转暖,便能用最短的时间种上番薯,能够避免和主粮抢农时。”
“所以,还请陛下谅解。”
如今已近二月,但京师附近的温度,还在零下一二十度徘徊。
听了宋应星的话,朱由校都能想到那些百姓拿着并不锋利的锄头,在冻的绑绑硬的坡地上劳作的情形!
那特么和凿石头没什么区别!
他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道。
“番薯推广的事情,可还顺利?”
“你如此的亲力亲为,是否是手下人不够用?”
宋应星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陛下,确实不太顺利。”
“对于这边的百姓来说,番薯毕竟是个新东西,他们没种过,也没见过。”
“所以在跟他们讲解的时候,很是费时费力。”
“但是请陛下放心,今年学生有信心在京师附近,种出两万亩番薯!”
“等到百姓们尝到甜头,来年便是十倍百倍的增加!”
朱由校闻言轻轻点头,但随后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