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仙恩,佳偶天成。长安东门家族一代少侠东门璇于此前几日的比武招亲中,力压群雄,拔得头筹,可谓后生英杰。千金一诺,事在人为,广府上下乃至千金月清都对此结果,毫无疑义。本月七月初七,乃鹊桥相会之日,此等佳节,正适喜结良缘。有道是红烛高照映双影,青丝披帐福满堂。广逸生恭请各位粤州亲朋,于七夕佳节来广家一晌欢宴,共祝新人。届时锦绣堂也将在福兴酒楼摆下酒席,以款待八方宾客,拜谢江湖。”
秦管家掐着腰将喜报张贴好,满意地回过头,望着周遭围观的百姓,也是傲气地清了清嗓子。
“诸位,这七月初七呐,乃是我家大小姐广月清与东门璇少爷喜结连理之日,这可是我粤州一件头等大事,需普天同庆才行。呐,到时候有头有脸的人物呐,都会来我广家赴宴,贺我广家大喜,而你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呢,到时候就去福兴酒楼白吃白喝,都由我锦绣堂埋单,是不是很开心啊?”
“我说你个老秦,听说那东门璇有窥天境的实力,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群中一个阴柔汉子张口喊道,“我前几日没空去看那最后一场比武,听说他就是凭借窥天境的实力才打败了段名,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好你个刘三,来吃饭就来吃饭,能不能别瞎打听?那东门少爷的事是老奴能乱说的吗?反正你只要清楚,他打败了段名,名副其实、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这不就行了?”
“切,说了等于没说。”刘三撇了撇嘴,扭着腰冲着秦管家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看完了就都散了吧,散了吧,到时候记得去福兴酒楼吃宴。这粤州的天真热,闷死个人。”
秦管家晃了晃胯,提了提腰间的玉带,擦着汗离开了。
很快,东门璇与广月清将于七夕佳节大婚一事瞬间传遍了粤州的大街小巷,东门璇这个名头也一跃成为了粤州家喻户晓的人物。
期间各种坊间传闻也是层出不穷,什么比武招亲只是个噱头,其实东门璇早已是广家内定女婿;什么段名故意放水,惨败东门璇都是广家阴谋;什么东门璇的窥天境是造假,真实武功不过下等……等等一系列无厘头的谣传也是成为了街头巷尾百姓们桌上的谈资,甚至有小孩子站出来说自己其实是东门璇的私生子,让东门璇本人都惊得是花容失色,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出来过什么对不起广月清的事,惹得广月清笑得合不拢嘴。
“月清,这枚簪子,是你姥姥当年传给我的。她临走之前一直嘱托我,务必要将这枚簪子,留给你大婚那天用,这是我们娘家的传统。”梁容将一枚精美的玉簪小心地戳进广月清的秀发,对着铜镜不停地打量。
“娘,谢谢你,很好看。”广月清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也是莞尔一笑。
“没想到,一转眼,真到了你要出嫁这一天。有时候啊,看着你这么大了还没嫁人,心头是又急又躁,可真到了这一天,这当娘的,却又开始舍不得了。”梁容在背后抱着广月清,贴着广月清的脸颊,眼角也是有些湿润。
“娘,我又不会离开你,不是还在这粤州生活?”广月清环着梁容的胳膊轻声说道。
“诶,那可不好说,万一这东门璇想要回长安呢,我和你爹还不是要看着你陪他一起回去?”
“这……”广月清一时语塞,她一直都知道长安的旧宅是东门璇的心病,如果有一天东门璇真得想回长安,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月清,我请了粤州最着名的几个裁缝帮你设计大婚穿的凤冠霞帔,你不妨出来挑挑看?”广逸仙笑着从门外踏了进来,眼见梁容也是一愣,慌忙抱拳行礼,“啊,不知道大嫂也在,逸仙失礼。”
“失什么礼,逸仙,这广家多亏有你操持,逸生才能有空歇息,你们叔侄聊,我就是过来给月清送点娘家的心意。”梁容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勉强笑着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