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透过房门望着新房内的大小姐,抖了抖眉毛,他知道此时最好还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为好,摇了摇头,赶紧指挥着仆人散去,自己也悄悄溜回了房里。
东门璇晃着身子离开广府,走在空无一人的粤州大街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福兴酒楼。
此时本天高月明的晴空突然乌云大作,暴雨倾盆而下,雨水混杂着泥浆流淌在东门璇的眉眼之间,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猛烈。
“想来她名门千金,如何能看的上我一介凡夫俗子?原来不过是上天,跟我开的一场玩笑罢了。”
东门璇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是如此凄苦,宛若哀鸣。
这一刻,十年的羁绊仿佛在一瞬间被瓦解成了一个个碎片,如果没有这个误会,他与广月清,以及与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本毫无瓜葛。
命运对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将西域那个不会武功的愣头小子和粤州锦绣堂的千金,毫不在乎地绑在了一起,然后又猛烈地撕扯开。
东门璇站在福兴酒楼前,歇斯底里地笑着,笑得声嘶力竭,笑得肝肠寸断。
一滴又一滴雨水,沿着东门璇的下颔轻轻地滴落在他脚下的泥土里,迸溅起一个个微不足道的涟漪。
“真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今天,东门璇。”
一阵雷鸣般的嗓音突然在福兴酒楼的屋顶响了起来。
“好似丧家之犬一般被人从广府里赶出来,如此懦弱,如此不堪,如此难成大事……欧阳天云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真是愚蠢。”
东门璇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正站在房顶上睥睨地望着他,一如曾经在溪村之时,那蔑然凌冽,视他如草芥一般的眼神。
“天机上人!!!”
东门璇目眦欲裂,周身已经环绕起血红色的天云真气。
“哦?竟然还记得我?看来这天机真水的毒性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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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上人将兜帽缓缓摘下,那兜帽之下,赫然是天机上人刀锋棱角般的面庞和汹涌滔天的杀意。
“十年前在溪村,就是你想杀我,我如何能不记得?”东门璇咬着牙吼道。
“十年前……哦?原来是那一次,看来过去这些年的记忆你终究还是没能想起来,东门璇,我们这十年,可是打过不少交道呢,”天机上人傲然一笑,“不过罢了,不记得也好。既然你记的溪村,那就是当年古侠告诉了你我的真实身份。好,无妨,省的我作自我介绍。当时没能杀得了你,让你白白多活了十年,阻碍了我天机阁如此多大事,当真是便宜了你。这些年要不是欧阳天云一直护着你,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块……哼,现在古侠和欧阳天云都死了,我倒是想看看,这一次,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天机上人从怀中摸出一副指虎戴在手上,那指虎背后雕琢着一龙一虎,金光璀璨,一看就不是凡品。
“那对指虎……”东门璇只觉得那指虎是如此熟悉,似是在哪见过。
“东门璇!”
天机上人全身猛地爆发出璀璨的金色真气,伴随着阵阵雷鸣与霹雳,他宛若浸泡在太阳中一般耀眼夺目。方圆几丈内的雨水一瞬间被天机上人燃烧的真气蒸发殆尽,那熊熊燃烧的金色烈火如海潮般压得东门璇喘不上气来,他不禁向后退去,周身的天云真气在这金光中显得是如此渺小薄弱。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