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丫头的意思是，她在星陨阁之外等你。”

药老负手而立，却也没有忘记之前跟药菀提及的事情，转而将一块不同寻常的玉石扔给了萧炎，萧炎吓了一跳，赶忙将其接住了。

“这是什么？老师？”

“一块玉而已，本身没有什么价值，却源自于之前发现焚诀的远古遗迹之中。”

药老言简意赅道：“我之前透露给了丫头，那一处远古遗迹大概率只是更大的远古遗迹的碎片，或许有找寻其主体的价值所在，而这玉石多半可以当做一个路标，权且指引。”

“老师想要我和菀姑娘去？”

“那就要看丫头肯不肯带你了，我上次询问她意见时，她多半是不太乐意的，想想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坐拥着斗气大陆上最为顶级的资源供养，何必为了我虚无缥缈的猜测去拿命去寻？”

药老说着不禁摇了摇头，对于药菀所表现出的迟疑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这都是非常正常的表现，药老自己也理解，自己也更多只是提一嘴，免得这事情就这样烂在自己肚子里而已。

“至于你若是想去，那自然就要靠伱说动她了。”

“我倒是也不想事事都麻烦她啊……”

萧炎暂且迟疑了片刻，说道。

“麻烦……”

药老摇了摇头，若是药菀真嫌萧炎麻烦，哪里会帮他这么多？你情我愿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能算是什么麻烦了。

“好了，先别说这些了，快些去吧。”

药老摆了摆手，随之说道。

萧炎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立刻起身快步离开了炼丹房。

路上，星陨阁的弟子们有说有笑地从萧炎身边走过，而后向这个略显陌生的大师兄打招呼，萧炎也一一笑着做出了回应。

星陨阁的气氛倒是让他格外放松，虽有竞争却依旧和谐，这一点便是迦南学院恐怕也没办法与之相比，毕竟平日里打打杀杀惯了，人总是会累的，自然也会想要找个安宁和谐的地方暂且歇歇脚。

走出了星陨阁的山门，萧炎便看到了一道一身素裙的倩影正站在山门外的顶峰上眺望着天星山脉不同于他处的绝景。

熟悉的素裙，淡淡的浅青色与妆点的淡金色勾勒出她高挑的身姿，而不同于其他的女子，明明容貌非凡却总是喜欢穿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将自己的脸裹上里三层外三层的。

脑后的青丝一如既往地盘起，只留下鬓角处的长发随风飘动，而后重新落在肩头。

萧炎微微愣神，一时之间，就连呼吸都跟着慢慢放轻了。

“怎么了？”

药菀耳畔轻轻抖动，随后道：“怎么不见仙儿和纳兰？”

“她们在修炼，星陨阁的地利多少有些特殊。”

萧炎解释道，目光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心中不禁回想着老师刚刚对菀姑娘的评价。

“菀姑娘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我本来还以为你得等丹会将要开始时才会找我们汇合呢。”

萧炎漫不经心道。

“——专程来找你，我要是这么说，你会开心点？”

药菀闻言，轻吐一丝鼻息，心情也不自觉地莫名烦躁了起来，语气却透着几分令人感到有些疏远的冷淡。

萧炎微怔，明显是因为药菀的反应而有些错愕，不过既然她都已经问了，他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拐弯抹角。

“当然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干什么都开心得很。”

萧炎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却显然比起以往要直白不少，或许是他已经察觉到了药菀语气之中的警惕与疏远，也让他或许在潜意识中意识到了，或许，还需要更加主动些才行。

与她的相处总是这样，离远了便觉得疏远，离近了她便会退缩。

“我说你这人还真是———”

药菀慢慢咬紧了银牙，不禁扭过头看向了萧炎，萧炎也由此得以再度这样瞥见她不曾加以掩饰的真容。

黛眉之下，那双淡金色的、总是笑意盈盈的秋水眼眸，却少有地泛起了一丝不知道该如何诉说的怨气与怒意。

说实话，萧炎自然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不小心惹到菀姑娘了，不过应对纳兰的经验却也让他有了几分底气。

“我哪里惹菀姑娘生气了？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萧炎那一副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死缠烂打的模样虽然未必对所有女人都有用，但是对付药菀的确是绰绰有余了，药菀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暂且调整了自己不太稳定的心情。

她自己也的确注意到了，自己自从在意识到与萧炎的感情避无可避之时，心情也难以保持原本的平静。

“——你哪里都惹我生气了，我看要你改也不太现实，要不你还是自尽吧。”

药菀双手抱胸，冷声道。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