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生转而又笑了：“第二个问题。”

“她是你的什么人。”

“主人。”

“……”夕生歪了下脑袋，『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来，指着他怀里的墓幺幺，“你拒了八极殿的甄牒，拒了霸相让你师从润明大宗的机会，更别你的资质就我来看，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慧根灵『性』，也难怪守墓人会选你当后。日后大宗乃至尊者之位，定会有你一席。可你都放弃了……只愿意跟在一个凡人身后，鞍前马后。”他垂下睫来，于是一抹异常尖锐而明亮的眸光被敛去了大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是你的谁。”

染霜紧紧抿住了唇，黑如星海之玉的瞳孔里闪烁着无法言的情绪。“我……的师尊。”

“我唯一的师尊。”

夕生的笑容仍然不止却无话，而那杯子则再次朝夕生的方向移动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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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霜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他唇里仿佛抿入了极为烈苦的果子，目光忽然一横，咬牙道：“她是我挚爱之人！”

夕生的笑容终于凝固了一些，他满意地点零头道：“你看，早这样诚实一些不好吗？”

“第三个问题。”染霜紧紧地盯着那个杯子，声音很是寒冷。

“哦……第三个问题吗。”夕生声音低了下来，而且站了起来，视线落在了墓幺幺的身上。“很简单的一个问题。”

“她是谁。”

此时。

染霜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刚才那两个尖锐的问题都没有让他如此失措，他甚至『露』出了怯意和退缩。他紧紧地抱着墓幺幺，望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夕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朝后倒退。

可是奇怪的是四周的空间仿佛是静止的，他明明在朝后退，可距离夕生的距离却越来越近。直到夕生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墓幺幺的脸。

“染霜，我先回答你刚才想问却没问出来的问题好了。重新介绍下，我是怀婵阁阁主——夕生。不久前，我九化失败了。”

染霜怔住了——他虽然多少猜到了一些什么，可他现在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九化？失败了？？这世上能有资格冲击九化的人就已经少之有少，而失败……那是……怎么可能？？想到这里，也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出于直觉还是别的什么。他再次试图朝后退去，远离这个现在只有危险气息却不知目的何在的夕生。

这一次，虽然艰难，但是他成功了。

夕生也没有追来，而是转过头看着桌子上那杯茶水。“可吾依然是尔等连仰视都无法企及的存在。”他的声音一下变得缥缈而谲异，“如你所想，那杯中之物是墓幺幺最后的希望。若此最后一个问题再得到错误的答案，那杯中之物会烟消云散，就像墓幺幺的魂灵。”

“对你来，是你挚爱之饶生命重要，还是她自己的意愿更为重要？”

“告诉我你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