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雀歌并不愿意见她。
只是在门外给他放了荷木俪,和一支折断的枬子。那枬子是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礼,最后还是轻瑶给他出主意去街上买的,作为荷包的回礼,送给她的信物……
她隔着门对他:“这份我自己种下的情孽,我自己来承担,无需你来可怜。人世苍远,生途漫漫。琴瑟无缘,何必苟难。”
她知道染霜是故意陷害她。
然而她还是选择原谅了。
不过,也只是原谅。
“她也还要救我。”他的声音竟有些颤的难过,不清楚是后悔,还是自责,或者,又是什么别的。
“我知道您对蔺雀歌还有什么计划和安排,可是我真的不能做了。她也不会再信我了……所以,能不能给她一条活路。临仙门已经完了,她也不过是一个无足挂齿的人物,更何况和您无怨无仇。”染霜抬起头来,俊逸非凡的面容上,写满了悲痛。
墓幺幺沉默着看着他。
久久,她微笑起来。“这一切在我看来,好像都是她自愿而为之。于我的干系,也不过是你猜想罢了。那倘若我我压根不知道你送她什么信物,你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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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霜怔然地看着她片刻,久久道。“我信。”
“呵……”墓幺幺的笑意有些难以捉『摸』。“以前的染霜,不会犹豫的。”
“……”染霜紧紧抿着唇,明显可见被咬破的嘴唇下有些许地血丝渗出。他内心挣扎了一下,又道,“为了您,我万死在所不辞。为了您,我可以中诅毒,为了您,我这只手不要又如何?两只手不要又如何?主人您深谋远虑,我染霜可以成为您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但是……我真的不能这样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我不能这样。”
“等下。”墓幺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她从染霜的眼神里和话语里突然听出来了一些别的意思。“染霜,你这话里似乎有些别的意思呢。来,今都清楚,我时间足够。”
染霜顿了很久,又想起那竹屋门前断的枬子,想起那窗内不停趴在床边咳血地少女。他使劲攥紧了拳,以至于有血出来都不曾感觉到。“能救我手的,真的只有荷木俪吗?”
“而为何,那怀婵阁主千万般刁难,非『逼』着我出您的真实身份,最后只是要了我一只手中诅毒作为代价就愿意救您了?主人……您想要染霜的命也好,手也好,随时尽管可以去拿,但是请不要用对付别饶手段,对付我,行吗?”
“呵呵。”墓幺幺翠眸泱泱,眼角的红『色』蛇纹陡然如同活了一般。犹如三月刚开春的南风吹过她的眼角眉梢,乍暖还寒刺骨的冰冷弥漫在了她的笑容里。她弯下腰来,轻轻地用手指挑起染霜的下颌,望进他那双拥攥着银河的眸。“你怀疑我故意和那阁主联合起来废你一条手,你怀疑我废你一条手就为了让蔺雀歌咬钩,你怀疑我为了让蔺雀歌进套明知有别的法子还要故意让你承受诅毒的痛苦。”
“染霜啊染霜,你怀疑我害你。呵……”她凑近了他的脸,细细地端详着那张美冠不可方物的容颜。“你对了。”
“我就是这么丧心病狂。”
她歪了下脸,凑到他耳边。“至于蔺雀歌,对啊,那一定也是我害的。无辜?她无辜吗?她体内流淌着蔺藏锋那无耻败类的脏血,就不可能无辜。你的没错,我是对蔺雀歌还有大的计划。你觉得她美?觉得她善良?人间仙子之骄女,动春心了?”
她伸出舌尖『舔』上他的耳垂,像是一条毒蛇。“我成全你。”
“你不是你是我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吗。”她揽住了染霜的脖颈,亲昵地抱着他,“那主人我现在有一个让你表忠心的方法,你做还是不做。”
“什么。”
她攀着染霜的腰身,下颌抵在他的肩膀,手指轻轻地卷起他的发丝,娇憨而纯澈。“去睡了蔺雀歌。”
染霜腾第一下站了起来,宛如被激怒的野兽,双目都是充血的赤红。他剧烈的喘息着,胸口不停地起伏。“你怎么能这样!!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去做!!!!”
“杀了你啊。”她直起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椅子背上。“不,我不会杀你。做不到的话,麻烦你现在就离开我吧。”
“我不需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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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霜同志居然这么对扇子,作者也表示很心痛_(:3」∠)_
忠犬叛变也挺有意思的不是么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