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去哪。”墓幺幺也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失心疯,脱口而出所有的言语,与满腹心机背道而驰,可话语还是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而出。“不管去哪,我们走吧,就我们两个。”
他的表情很是奇怪,先是久久地怔住,像是癔症了那样直直地盯着她,好半天嘴角才缓缓勾起,语气极为毋定而欢喜。“你是认真的。”
她恍惚回过神来,慌忙避开他那直接的目光,沉默了下去。
可是让她并没有料到的是,弗羽王隼并极其不符合他个性的并没有追问也没有刨根问底,而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像是反而在替她找台阶。“别瞎想了。”
“”墓幺幺咬牙,“我没瞎想,你就不想和我一起走?”
“想。”他很肯定。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我知道你不想。”他回答得很淡定。“你现在只是以为你很想罢了。”他顿了一下,“你只是一时觉得可以为了我抛弃你的恨意。”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面对着自己,“可你后半生要怎样度过?就这样为了我一走了之,委屈求全?爵爷我得多窝囊,让你活的如此难过委屈?”
“我不想看你委屈。”
“你这个人”墓幺幺望着他的眼睛,眼角莫名地有些酸涩,最后一不做二不休怒道,“圣帝是铁了心想让你死在御尺桥上!”
弗羽王隼一丁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相反他平静地有些让人害怕。“所以呢?我离开御尺桥,圣帝就不杀我了?我走了,他不但会天涯海角的追杀我,还会屠了我弗羽满族。”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还要当这个统帅?!”
“正是因为知道,我才一定要来,我才一定要当这个统帅。”他松开她,“他要杀我的方法无非就三种。一,借荒人之手杀我。二,借内奸杀我。三,借这场战争的输赢来杀我。输了,统帅之罪,名正言顺。赢了,封疆大阵损毁、弗羽家与荒人暗中勾结、战争死了那么多人,以及,功高盖主,重重理由总能要了我脑袋。”
“你知道有内奸?不这个不是重点”她此时明显很是气恼,有些咄咄,“既然你如此了若指掌,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弗羽王隼站了起来,负手走到沙盘旁边,指着那泱泱海水和整个大疆。“所以我要他杀不了我,我要他有一千种方法,一万种理由来杀我,也奈何不了。”
他执起一个旗子,放在了夜昙郡与外郡接壤的魂归谷地界。“此役结束,夜昙郡再也不是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