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能看出来,这片艳丽不凡的夕烧土下面,葬着一百三十七座空坟。
也不会有人看出来,她眼角还未干的血里,葬了多少亡魂。
墓幺幺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用最后残余的一点生灭力,在这片夕烧土上,刻下一行字:“月土惘负屈苍龙,孤节盘盘盖世君。萤月长夜葬群龙,吾辈岂是月下人。乱影疏红待北曙,此是千秋第一秋。”
千秋第一秋。
你们,等我。
……
被囚野夫压制的生灭力最终耗尽,墓幺幺喉头猛地一甜,朝后踉跄了一步,眼看就要因脚下失力而跌倒。
却并没有摔到地面上。
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一下拽起,笑吟吟地盯着她的眼睛。
如获至宝。
“千秋第一秋,你可真是……敢想。也当真是,狂到了极致。牧画扇——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让我失望的。”
髅笑笑提着她的手腕像是提着一只微不足道的木偶,动作是那样冷淡疏离,可是他舌尖缓缓舔过唇角,却是癫狂贪念,欲火难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以为你是怎样顺利的来到这里的?”髅笑笑弯下腰,右手捧起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眼角未干的血痕。“这王家垛的人早就死绝了,连个鸡鸭猫狗都不剩下半只。可怎就这么碰巧,让你找到了一个还知道这里的车夫?这车夫又怎就这么大胆的,敢带着人来当年汪若戟烧死全家老小的地方?你……就没想过?”
“是……你?”墓幺幺掀起眼来,并不惊讶。
那根半透明地丝带并没有遮住髅笑笑挑起的眉梢,他似心情极好,语气都罕见的那样耐心。“不然呢?这世上还会有谁,可与此时,无所不能地满足你所有不可能的任性?”
“我还以为你故意放我走,是对我厌了。”她说道。
“哈哈。”髅笑笑似再也难耐,一把将她拽在怀里,“若对你都厌了,那我可能……”他并没有说完,而是忽抓住了她的手腕,抬起她的手,指着她面前这已成为一片平地的天坑,“小扇子,你不觉得……你那‘千秋第一秋’当中,只有有了我,才能配得‘第一’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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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