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臣忍不住抬起手来重重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对。他应该并没有醉,他酒量不说特别好,但也绝不会因为喝了这些酒就会醉到这种地步。
醉到竟然开始想起这些东西。
那转动的汤匙,像无限拉长了景臣四周的时空感。他觉得自己像有些半醉半醒,五感变得横向的迟钝,攥了攥手指,手指上还有她的体温,又抬起手指无意地摸过嘴唇,已经过去许久的吻都像复活了,他不自觉地侧过脸,垂目看向身旁并没有看他的人。
那次的夜晚,仿佛也复活在了他的视觉里。
如果像现在这样,永远不去对视,不去看她的眼睛。
那么——
是否,那夜荆棘丛生之中——就不会再有至极的仇恨、绝望、憎恶……
而只剩下来。
那荆棘,终会开出一朵妖艳至极的玫瑰。
让他都可以忍住刺破身体每一寸皮肤的痛,都想摘下来,占为己有。
……
墓幺幺咬破了嘴里的雪酥。
她生灭力扫过那个汤匙,已经能判断出那汤匙会转的圈数,以及最终会停留在苗贵子的面前。而她就算不用手捧着,也能精准控制好了,让那酥饼不会流出浆液来。
只要她稍稍仰起脖颈来嘛。
可她刚仰起脖颈。
眼睛就被人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