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像家长一样夸我,我比你大几个月你。”,白了他一眼,我说。
“知道了知道了。”
车子已经驶入克吉利尔城内部,虽然灯光依旧但几乎见不着人类了,不用猜也能知道这群人正在家里抓耳挠腮呢。
我“呵呵”的笑了起来,样子像是复活的埃及木乃伊。
玛门经常那么骂我。
左顾右盼,无论是商店,酒吧,卡拉OK几乎都是停业状态。
“靠。商店别关门了啊!”,我愤怒的捶击着方向盘,抱怨道:“搞得我没烟抽了......实在不行我直接抢好了。”
看到我的样子,杰夫惊叹:“你到底是抽了多少烟啊,要限制限制了。”
“不要。”,我一会左一会右的打着方向盘,无头苍蝇似的满城乱找:“还不是你们害的。”
我重重的咳嗽几声:“街上全是溜冰飞叶子的二百五,我抽烟算三好青年了。”
“拿你没辙。”,杰夫往座椅上一靠:“刚刚还说给我建议,建议呢?”
“等我找根烟。”,或许这是上瘾的唯一好处了,创造出目标明确简单但剧烈的痛苦,以掩盖那些模糊窒息的暗痛。
他双手垫在后脑勺上,开玩笑道:“你拿到卡牌,估计也只会全部换成烟了。”
“昂,有道理,那我建议你把卡牌给我换成烟。”
杰夫一时间无语了,眼睛看向窗外,突然说道:
“索罗科特应该有店没关吧。”
“那就去!”
下车,走在熟悉的破楼梯上,周围是滴滴答答的水声,以及一些青少年大声说笑的声音。
“还真是。”,我笑道:“这的人一点没变,一副得过且过的鬼样子。”
走在前的杰夫说道:“你好不到哪里去。”
“很熟悉吧,这里。”,来到一个山中洞窟般的平层,杰夫张开手向里面跑去:
“姨,烟!”
不一会里面便响起声音,于是我也快步跟上前去。
来到个灯光昏暗的小店铺面前,杰夫将一包烟往空中一扔,被我稳稳接住。
“小样。”,我冷戳戳的轻哼,随后对着杰夫喊道:“给!我!打!火!机————!”
随着一根烟头被我丢在路崖上,躁动的身体也平静许多。
杰夫也很合时宜的给了我第二根。
望着眼前如同水中滴落的墨汁般的烟雾,我脑子里的电路联通起来,终于压下声音,凑到杰夫耳旁——
“阿兹拉尔?是阿兹拉尔吗...?”,商店里传出声音,随后一个老年妇女的头探了出来,大波浪卷,金发,皮肤已经干瘪,却依稀可以看见年轻时分流的影子:“呀!真的是阿兹拉尔!”
老太太走出门来,一步一步的卖力挪来。
“姨,姨......您坐着,别动啦......”,我连忙冲上去搀扶,不知为何,我貌似没太考虑过魉千分身的可能性,反应过来后,我抽身退了几步。
“呀,咋了嘛阿兹拉尔,嫌弃姨啦?”,她笑着问道。
“没,怎么可能呢。”,我尴尬的挠挠头:“您放心吧。”
开小卖店的老太太,没向我们说过自己的姓名,只是这贫民窟里的大多数人都叫她姨。年轻的时候据说很是风流,就算是现在,她身上那些美丽留下的吻痕也没有完全消失。对这里的失败者们非常好,大多数人也视她为母亲般的存在。
即使知道我并非孤儿,虽然父母已经了无音讯了,但她也很关照我,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很尊敬她。
或许是刚刚的动静过大,我过去街区的邻居们都一个个过来,虽然彼此之间说不上朋友,但一起生活十多年,总会有些感情的。
大家围在边上寒暄起来,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知道接下来一定会谈论到,并且很有可能问出那个问题......就算他们不问,为了情报,我也必须得问。
但我还没来得及和杰夫这笨蛋说任何东西!咽了口口水,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在他转脸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时,我便面无表情道:
“你什么都不要说。”
时间太短了!我无法告诉他我的全部意思......不知道他是否可以理解,但愿吧。
因为...一旦他说漏嘴,就必然要踏上那条道路————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