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科罗鲁使使眼色,男人立即弯下身子,连连点头,急忙喊道:
''喂喂喂,你们!停......停下!带走!''
''带走?什么乱七八糟————'',我开口正问,一个脸大的抹布突然从后方直直的扣在我的脸上,气味刺鼻的就像沸腾的油漆:''呜呜——————呜————''
生物的本能驱使着我剧烈的挣扎起来,双脚乱蹬,手也在空中挥舞,尽可能的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像个发狂的精神病人。
但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精神病人一样,我的手脚很快被一拥而上的人群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过度的运动让身体开始缺氧,以至于分不出任何空隙来思考。
身体内渐渐充满二氧化碳,如同一个用嘴吹起的气球,细胞焦急的搬运着无用的气体,跑遍身体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地方,最终紊乱,带着手上的东西到处乱丢,将体内的东西杂交在一起。
呼吸。
鼻腔中那一层由理智构成的隔膜在痛苦中拉扯,撕裂。
呼吸。
视线昏暗,眼球好似要被吸入颅内。
呼吸......呼吸呼吸呼吸!!!
这是迟早的事情,那块抹布上的东西,无法避免的被吸入气管,刀片般的气流从上到下几乎快把我切割成两半,原本模糊的视线彻底失联,闪烁了一下后,暗了下去。
这里面是迷药或是毒药,我也不大清楚。
视觉,听觉,嗅觉,感觉,知觉,这些都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只留下这副躯壳堕入没有时间的黑暗。
............
再次醒来————
我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的脸,但却猛地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绑在了一根又粗又大的木棍上,稍稍一动便会传来沉重铁链晃动,碰撞的声音。
''嗯......'',我睁开眼睛,微微呻吟。稍稍恢复了理智后,我捋了捋现状:
自己的面具好像还戴在脸上,这倒令我安心了些,全身上下除了有些虚弱,已经没什么不适感了。
周围的环境也大不一样了,本想环视一周,但碍于被绑住,只能看到前方一百八十度的情况:
整个空间给我的感觉是个监狱,瓷砖地板、墙纸、天花板这些统统没有,有的只是个有些血迹的毛胚房,连最基本的水泥也砌的狗屎一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唯一的光源只有一盏放在地上的台灯,向外散发着带有些许暴力色彩的橙黄色,灯光打向破败墙壁上的血斑,这种搭配无疑挑逗着每个人心里所压抑的破坏欲;在这惶恐,迷乱,未知,急躁的情况下,用这种搭配,和在男更衣室里堂而皇之的播放色情视频没什么两样。
靠右边的地方有扇铁门,一扇很符合刻板印象的铁门,足以让人一眼就分辨出来,这里就是牢房或者拷问室之类的东西。一扇锈迹斑斑,不少铁皮都开始剥落,整体厚重,只有下面留了个像是喂狗用的窗口,其余地方一切封闭的门。
墙壁暗处有一扇铁窗,栅栏一列列完全插在水泥砖里,而水泥也好像受到了什么感召,从铁棍的末端聚集,围绕着它一圈圈累积,攀爬。可正当我想通过窗户外的景象来更多的了解下目前的环境时......
注意到了,那扇窗户的后面居然还是水泥墙。
''啧......尼玛。'',我实在耐不下性子,控制不住的爆了粗口。
这房间的结构就是这样,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简单想想就知道整栋建筑肯定是一排排,一列列,一层层,像垒起来的火柴盒那样,每一间都是那么格式化,一比一粘贴而来。
那死胖子的目的是什么?
至少我知道他不想杀我,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早就动手了。
为什么他不摘开我的面具?
普通人都会好奇吧?拽下来看看太正常不过......不,可能他已经摘下来过了,只不过是弥赛亚曾经对他说过什么,导致他又给我带回去而已?
最主要的,那帮人上哪去了?
前面两个问题不得而知,最后一个答案倒是来的很快:
''呜呜呜—————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