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剥削制度的推行,只要怪罪提出者就好了吧?
一套体系的腐败,只要怪罪某个环节就好了吧?
甚至人类自己无法根除的的劣根性,只要将他们全部安置在一种肤色或是一种宗教的成员身上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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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崇尚的答题格式并非''为什么'',而是''是什么''。
我们不回答''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所以猥亵了他人'';取而代之的,我们回答:
''因为他是男人。''
我们不回答''因为他法律意识淡薄,所以偷盗'';取而代之的,我们回答:
''因为他是A省人。''
我们不回答''因为他从小受到暴力的熏陶,从小没有受过父母的管教,所以杀人'';取而代之的,我们回答:
''因为他是个黑人。''
我们追求简洁至极的偏见,只为了能够不加以区分的到处发泄怒火。
我们在一起一起偶然的事件中,一遍一遍强化自己对偏见的认同,在一群人渣里找到群魔乱舞的共鸣感......而那些违背偏见之事,没人想看见,也没人想让你看见————
有人反对么?
将这些,令人疯狂的苦难全部变成恶意,肆无忌惮的,毫无愧疚感的迸射出去,仿佛这样就可以报仇,就可以雪恨,就可以无悔,就可以尽孝。
实际上,除了增加一群受害者以外,没人能做任何事。
你真的以为他们不清楚这个道理?
不不不,那群呆逼清楚的很。
他们之所以装作失了智,只是在自欺欺人,找个借口拿别人当出气筒,事后在舌头一吐,摆出悔恨的样子,说:
''诶嘿,抱歉了。''
谁要你的道歉啊?真是搞笑。
We are sinners.
(我们是罪人。)
大家都不再愿意和我交朋友,哪怕是看到了都觉得晦气,各个对我避之不及,我很想冲上去,拽住那些对我投来鄙夷目光的路人,大声的质问他们,为什么?
我也的确这么做过。
''喂!大叔,请问一下......为什么你们都躲着我呢?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我当时这么喊道。
被我抓住的男人表情先是惊恐,随即变得嫌弃,恶心,最后成了被他人引火烧身的愤怒,抬脚将我踹倒在地,破口大骂:
''你......妈的,别他妈碰我,啧......晦气死了......都是你的原因,你的母亲,你那条死狗,你的好朋友,还有千千万万个家庭,它们都被你毁了!你这个巫女,滚啊!操你妈。''
胃酸倒灌进气管,酥麻的灼烧感伴随着窒息的痛苦让我憋的满脸通红,剧烈的咳嗽着。
那时的我......虽然不小了,但在那样偏远的地方,我还不清楚''操你妈''只是个骂人的词汇,不由得愤怒,阴沉着脸,攥紧拳头,站了起来——
我心想:
操谁?
我妈?
你说操我妈......?
操我妈......?
操我妈......?
你她妈的居然说......操我妈————?!
混蛋东西,你不知道么?她死了啊......
呵呵呵......她都已经死了啊!
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敢在我的面前说这话?
妈妈她现在已经烂在地里,只有一堆白骨,所有能给你草的地方早就被臭虫吃干净啦!
既然这么惦记她的身体,那不如你就下地狱找她好了......
下地狱吧,贱人。
''怎么了?想打架吗?小婊子......'',男人顺势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照着我的脸拍了上来,门牙都被打飞了一颗......当然,成为【使者】后它很快长回来了。
这一年来,本就不够健壮的变得愈发薄弱,自然抵御不了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成年男人,一回合就被掀翻在地,紧握的拳头随之慢慢松开,只能自己倒在原地抽泣。
呵,没办法,这太正常不过了,世界上一切弱小的愤怒最终化为悲伤,而一切强大的愤怒最终归于虚无。
见我没了反抗能力,男人不愿再纠缠,又往我身上踩了几脚,啐了口唾沫,将手上的灰随便的拍拍,再在裤子上蹭蹭干净,扬长而去了:
''别想那么多,灾星......嘁巫女就是巫女,没一点人样......吃点【圣肉】去好了......啊啊,真是不情愿,倒霉死了......''
他边走边抱怨道。
【圣肉】?
那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