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皇顿时懵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城池……”
“自然归燕国所有,与你何干?”
“……”
他因为自己的私心,没有提前公布圣女一事,才会让民众蒙在鼓里。
如今事情闹大,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交出圣女是错,要不回城池也是错。
这件事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得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小心到了最后一无所有。”
邶皇又气又不甘心,却又找不到理由制止,更不敢直接硬碰硬,最后进退两难。
容琰给他留下最后一句话。
“朕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若是再没有结果,朕便会直接离开,日后就算你求朕,朕也绝不会心软半分。”
他知道,对方已经打定主意不肯交出姬玉。
这么说也是为了逼他们狗急跳墙,露出马脚罢了。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走,楚景阳后脚便出现了。
邶皇一看到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回了邶国就能任由我们拿捏,结果不止燕皇燕后来了,事态更是恶化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你到底是在帮寡人,还是害寡人?”
对方却淡淡说道:“父皇稍安勿躁,一切都在儿臣的计划之中。”
“你说什么?”
邶皇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一时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震怒。
如今他在背后不知道被多少人谩骂,说他是昏君,迟早有一天邶国会毁在他的手上。
还说他在燕皇面前卑躬屈膝,犹如一直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受了这么多的奇耻大辱,到头来反而成了他计划的一环。
邶皇再也忍无可忍,怒斥出声:“你最好给寡人一个理由,否则就凭你的所作所为,足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忤逆不孝之罪。”
楚景阳却是神色淡漠,不卑不亢:“父皇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儿臣了吗?”
“你……”
他倒是想信,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若不是明若雪已经魂飞魄散,他都怀疑上天是不是又派了一个祸害要亡了邶国。
“儿臣这么做,只是想让父皇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弱肉强食,弱者只能一辈子受制于强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终有一日,让邶国统一天下,四国九州尽归我们所有。到那个时候,您无需再看任何人的脸色,就算是燕皇在您的面前俯首称臣!”
邶皇心中狠狠一颤。
自己算是个胸无大志的帝王,自从继位之后只希望息事宁人,不求能开拓疆土,只希望自己在位期间能够保证邶国安然无虞,不要在史书工笔之上记录成一个昏君就好了。
尤其看到了枭国的下场之后,他更是不敢有多余的想法。
可是,人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欲望和野心?
一旦被勾勒出来,便会开启疯狂的滋长和膨胀。
听了这番话之后,他心中隐隐浮现出几许激动。
统一天下,四海臣服。
如果真的能够达到这个境界,还是怎样的波澜壮举。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会有更坏的结果吗?
更何况,景阳是他的儿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出危害他和邶国的事情吧?
他低声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楚景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父皇什么都不要做,他们想走,那就走好了!”
“可是,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