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简直要疯了，一夕之间，亲人的尸体相继摆在他的眼前，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贺璟也差不多快疯了，没有找到燕芷宁的尸体，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好消息，但是他找不到她。

婉贵妃因为燕明炜去世，受了刺激，整日疯疯癫癫的，二皇子将所有的过错全都归咎到她身上，每日都要去折磨她，却又不让她死，婉贵妃的疯症愈甚。燕明炜的尸体更是被他翻出来，千刀万剐。

现在唯一可能知道燕芷宁下落的，就只有卫子英了。

“告诉我，她在哪儿？”

贺璟的声音痛苦中竟然带着一丝哀求，卫子英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向什么人低头，可是如今，他居然向自己低头了，如果不是为了燕芷宁的话，她或许觉得这辈子死也值了，可偏偏他就是为了燕芷宁。

她冷漠的开口，“你跪下求我，我就告诉你。”

扑通一声，贺璟毫不犹豫的跪下，“求你！”

“哈哈哈……………哈哈哈…………………”

卫子英笑出了眼泪，她慢慢的起身，转过来俯视着贺璟，撕开脸皮，破罐子破摔般的骂道：“贺璟，你是不是贱啊！燕芷宁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这样，你不觉得她就是个祸害吗？”

贺璟抬起头，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眸里是卫子英从未见过的深情，他说：“她很好，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卫子英连着哈哈大笑数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有想过贺璟回来之后会如何看她对待她，但是她想着，只要燕芷宁死了，他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好，可是那日他杀进宫，毫不留情的斩杀了自己的父亲，卫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被扔进了大牢，若不是因为找不到燕芷宁，有求于自己，他怕是连来看自己一眼都不肯了。

最终，她还是打算告诉贺璟，并不是因为她心软，直到现在，她依旧希望，燕芷宁能快点死，只不过如今的局面，怕是她要先死了。

“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只求你一件事，放过我娘和弟弟，他们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我便告诉你燕芷宁的下落。”

贺璟沉默了半晌，“你弟弟可以，但你娘不行。”

卫子英的弟弟确实年幼，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卫夫人并不无辜。

“贺璟，就这么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你应该清楚，你娘的手，并不干净，告诉我小六的下落，我的命，可以给你。”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我尽力了。”

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哪怕小儿年幼无知，也难逃一死，能保下卫子英弟弟，已经是贺璟极限。

卫子英看着贺璟的神色，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她绝望的认命，能保下弟弟也好，总好过被连累，跟着她们一起死。

“贺璟，记住你的承诺，燕芷宁，她被送去凤西翎身边了！”

听到这个消息，贺璟瞳孔一震，怪不得在他回来后不久，西翎突然莫名其妙的退兵了，他曾经还为此暗自松了口气，毕竟北燕现在的局面可谓是一团糟，若是西翎再不依不饶，北燕只怕是真的要亡了。

凤西翎！

想到这个名字，贺璟从骨子里透着恨意，又是他！

贺家的仇，他还未与他清算，现在又加上夺妻之恨，他与他，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