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拼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靠近凤西翎半分，凤西翎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高高在上，他最喜欢看曾经意气风发的贺璟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拖着残败的身躯，做一些幼稚无意义的事情。

正当他看的起兴，突然一支暗箭朝他射了过来，好在暗卫反应及时，用飞镖将暗箭击飞。

他朝射出暗箭的方向看去，眼里充满了受伤与不可置信，“你要杀我？”

暗箭正是燕芷宁射出的，她在自己袖中藏了几枚袖箭，本意是为了防身，没想到在这种场合用上了。

凤西翎像戏耍猴子一般，明明可以杀了贺璟，却偏偏喜欢看他徒劳挣扎。

燕芷宁觉得他问的这话也是可笑，贺璟是她的夫君，她夫君的仇人自然也是她的仇人，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可惜，她失败了。

“是你先要杀我们的。”

凤西翎的话多少让燕芷宁有点作呕，想到他刚刚为了欺骗自己，鬼话连篇，就像燕明煦说的，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不择手段。

“我没有要杀你。”

“你要杀他们，就等于要杀我。”

凤西翎表情逐渐有点发狂，“阿宁，你非要…逼我吗？”

燕明煦道：“小六，跟他废什么话，今天咱们跟他拼了！”

一瞬间，战局混乱，因为凤西翎没有明确表态，那些暗卫和官兵不敢下死手，没多久，就将几人都擒住了。

凤西翎指着燕芷宁，面无表情的道：“除了阿宁，都杀了！”

“你敢！”

情急之下，燕芷宁大喊了一声。

“为何不敢？杀！”

“不能杀，他们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眼看着暗卫的刀马上要落下来了，燕芷宁也只能以自己的性命要挟，她现在庆幸自己对凤西翎还是有点特殊的，不然，今天所有人都必死无疑了。

“阿宁，你为什么非要逼我，为什么？”

突然凤西翎发了疯般躲过暗卫手里的刀，指着贺璟道：“是不是因为他，是不是只要他死了，你就不会再逼我？好，我这就亲手送他归西。”

“不要！”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凤西翎一刀砍在贺璟身上，霎时间，鲜血如泉般涌了出来，似乎觉得一刀还不够解恨，紧接着，他又砍了一刀。

贺璟原本身上就有伤，经过一番缠斗，已然是筋疲力尽，那两刀砍在身上，他竟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来。

他一头倒在地上，鲜血渗进了土里，眼睛还在看燕芷宁，似乎在安慰她。

“不要，不要！”

“阿璟！”

“将军！”

“凤西翎，你个狗杂种，有本事冲老子来！”

燕明煦红了眼，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拼命的想要挣脱控制。

凤西翎脸上沾了贺璟温热的血迹，抬起眼斜斜的看向燕明煦，笑的犹如恶魔，“急什么，一个一个来！”

此刻，凤西翎脑子里浮现出他手刃仇人时的场景，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尽管那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一开始，他手抖，心慌，可想到仇人死之前害怕，乞求，恐惧的那种眼神，他就觉得兴奋异常，那点心慌完全被抛之脑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狂热。

他也不想这么做的，他也不想手沾鲜血，但总有人逼他。

他想要的，只有燕芷宁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这些人都要阻拦他，他们都该死。

凤西翎现在陷入了某种疯狂的执念当中，甚至都听不见燕芷宁的声音了，他脑子里只有杀戮。

看到贺璟满身鲜血的倒在地上，燕芷宁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了，脑中传来一阵剧痛，这一刻，她爆发出了本不属于她的力气，挣脱了暗卫的控制，跑到了贺璟的身边，双手颤颤巍巍的将他扶起。

“贺璟，你别吓我，你醒醒。”

不知何时，燕芷宁早就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