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他疯了吗他？有本事捅沈寂去！你等着，二哥找他算账去。”

“好了二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我不想一直和他这么下去，我对不起老贺，对不起贺老夫人，我不想再对不起他了！”

燕芷宁阻止了暴怒的二皇子，心里想到已不在人世的贺将军和贺老夫人，心中悲痛不已，贺将军和贺老夫人都待她极好，不是那种身为人臣对公主的好，而是真心把她当做一个宠爱的小辈。贺璟虽然以前看似离经叛道，吊儿郎当，但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他十分重感情。贺将军和老夫人离世，她都这么伤心，贺璟心中的痛苦更不会少。

“我问你。”二皇子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你现在对那个姓沈的什么感觉，还喜欢他吗？”

燕芷宁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说实话，二哥，我现在还不是确定，我对沈寂是否还有男女之情，但是从他变成西临九皇子，成为凤西翎那一刻，就注定我们绝无可能，这个世上有许多事情远比儿女私情更重要，比如父皇教导咱们的家国大义。”

“父皇没白疼你啊！”二皇子一脸欣慰，像燕芷宁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觉悟也是很不容易，看来他们父皇母后的教导很成功。

其实这个问题燕芷宁自己也已经想过无数回了。刚传来沈寂背叛的消息时，她死活不肯信，可是当她亲眼看到贺宗元的尸体被带回来时，当西临向全天下宣布他们的九皇子凤西翎回归时，由不得她不信。

那段日子她不敢出门，不敢面对贺璟，直到贺老夫人也承受不住丧子之痛骤然离世，她感觉她脑子里有一根神经“嘣”的一声断了。

自此，她重病不起。

贺璟那天在她床边说的话，羞愤的让她觉得自己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甚至就那么死了也是一种错，她拼了命的睁开眼，拼了命的爬起来，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却觉得终日都喘不过来气。这样的情形下，她怎么可能再对沈寂产生什么旖旎的心思，她只盼着，如果没有遇见过他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二哥，没有得到贺璟的原谅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二皇子眼睛一瞪，“不回去怎么行，这军营里都是男人，你一个姑娘家在这像什么话？”

这话燕芷宁可就不服气了，“卫子英也是女的啊，凭什么她能在军营，我就不行？北燕又不是没有过女将军，再说了，夏儿也陪我从军了。”

“啧啧啧，卫子英那能算个女人吗？女将军是有，但哪有公主不当跑来打仗的，还有夏儿，跟着你这样的主子，好好一个小姑娘现在整天喊打喊杀的，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以后才不嫁人，我跟公主一辈子！”夏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二皇子乐道:“呵，顺曹操曹操就到。”

夏儿端着一盘子的饭菜走了进来，说是饭菜，其实就是两碗粥，几碟小咸菜，比较难得的是，还有两个鸡腿。

“将军说了，让我们吃完饭就出发回京城。”

燕芷宁看见鸡腿双眼发光，毫无形象的手抓起来就啃，二皇子看的直皱眉，正想问问夏儿她们这都是过的什么生活，一个鸡腿馋成这样，然后就看见夏儿也目光炬炬的盯着燕芷宁手里的鸡腿咽口水。

“给，拿去吃吧！”二皇子嫌弃的将盘子推向夏儿，夏儿犹豫了一下，也学着燕芷宁的样子拿起来啃，吃的满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