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鸨的特意安排下，三人都觉得青楼这个地方好像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堪，反而因为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多了几分新鲜感。

青楼里也是有清倌的，老鸨看出来这她们三个是女子所扮，也找不了什么乐子，索性就安排了几个清倌进去，这些个清倌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不是擅歌舞，就是擅弹琴，还有的擅丹青，总之要真比起来，琴棋书画不见得就会输给那些高门大户的大小姐。

烟然是这群人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她长的一副冷艳模样，眉眼上挑，朱唇含丹，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她十分擅长弹琴，弹琴的时候仿佛跟琴融为一体，琴音美妙动听，让人的情绪不自觉的跟着琴音走。

燕芷宁从未在京城听过如此美妙的琴音，不由有些惊愕，要知道宫中的乐师还有教她的那位师傅，可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高手，可是在烟然面前，却根本不值一提，这样的发现让燕芷宁对青楼这个地方有了新的认识。她对烟然有些好奇。

燕芷宁学着那些浪荡公子的模样，语气轻佻的问道： “你叫烟然？”

烟然收了琴抱在怀中，上前福了福身子，应道：“正是！”

“听你这琴弹得不错，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燕芷宁下意识觉得，这般有才能的人似乎不应该待在这种地方。

烟然浅笑道：“奴家是奴籍，能在这种地方做个清倌已是很好了。”

烟然细长的手指仔细的抚摸着怀中的琴，脸上并未有什么忧伤的神色，仿佛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这样的命运，若非有这身琴技傍身，只怕她在这个地方早就清白不保了。

在北燕，要么就是自己本身犯了什么事儿，要么就是祖上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就会连累着子孙后代都成为奴籍，看烟然这个年纪，很大可能应该是被家族连累。燕芷宁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同情和可惜。

灵潼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咳了几声，装模作样的粗着嗓子喊道：“快，还不给我们家公子敬酒。”

“是！”

清倌卖艺不卖身，行为举止上都不似一楼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一样轻浮，反而是有些端庄，这倒让灵潼犯了难，这青楼里的美人美是美，但是怎么都这么………安分？灵潼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这些女子身上有风尘气，但是又跟寻常的妓子不太一样，她当然不知道，这些女子都是清倌。，是老鸨好心替她们安排的。

灵潼见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走到烟然的面前，轻浮的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坏笑道：“哪有青楼的姑娘这么敬酒的，不应该…………………”

灵潼猥琐的目光在烟然身上转来转去，烟然也不恼，反倒是发出了一声轻笑。她拂开灵潼的手，靠近灵潼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灵潼瞬间脸色大变，拿银钱打发了其他女子，瞪着烟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燕芷宁和夏儿也正好奇灵潼为何将人都打发了，听到灵潼质问的话，这才知道他们早就暴露了。灵潼上上下下转着圈看了看自己，自言自语道：“没毛病啊，为了让腰身看起来粗些，我还特意在腰间缠了几层布料呢！”说着她又十分不雅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脯，这二两肉，随便裹一下就一马平川的，灵潼自认为没有暴露身份之处。

灵潼的举动让烟然愣了一下，她还从未见过有女子这般豪迈的，不由捂唇笑出了声，这次是发自内心真实的笑。

“姑娘真是有趣的紧！”这下连称呼也变了，灵潼拉着脸，歪着头费解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此刻烟然已经明白了老鸨让她们几个过来的用意，她瞄了一眼坐在中间最上方的燕芷宁，说道：“男子和女子的走姿，坐姿都不同，更何况，几位虽然在打扮上看不出来异常，可是……………你们都没有喉结啊！”

三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平平坦坦的，什么都没有。

“本来换作一般人，也不会太注意这件事情，谁没事干盯着别人的脖子看呢，只是中间那位长相太过惹眼，让人不得不多看几眼。”

“哎！”灵潼跺了下脚，“早就说让你涂黑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