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暖念了北方的大学,而沈蓉去了警校,每天的日程被训练铺满,过得兵荒马乱。
渐渐地,两人联络变的很少,这还是经年后的第一次相见。
沈蓉努力回忆,尽力想把这旖旎暧昧的气氛冲淡,贴着他大衣的右手不自觉地曲起又伸直。
但这无意识地动作,落在凌玿眼底,倒更像是撩拨。
病房里是二十五度恒温,衣衫薄,掌心下的腰肢,纤细,柔软,温热,他喉头滚动,想亲她。
他偏头,努力压下这个念头,声音低而沙哑:“没什么印象。”
他刚刚能认出江暖,完全是因为当年她每天跟着沈蓉在他眼前晃,记住了她的标志性圆脸而已。
外面走廊有人走过,脚步声话语声恰好覆盖了他的低语,沈蓉没听清,抬头看他,问道:“什么?”
沈蓉微仰着头,眼神清润,不能再靠这么近了。
他主动放手,后退了一步,问:“还吃糖吗?”
话题转得太快,沈蓉有点懵,没说话,凌玿当了默认。
随即他转身去小厨房,拿刚刚买回来的那几包水果糖。
“吃哪个?”有很多种口味供她选择。
沈蓉随手挑了一个,捏在手心,并没有要吃的意向,心里在琢磨措辞怎么说才能让他离开?
万一等会沈聿回来,两人撞见了怎么办?
“其他的我先放这里。”
沈蓉怔忪着,直到余光瞥见病床边立柜的抽屉被拉开,她突然伸手将抽屉猛地推了回去。
但是来不及了,凌玿已经看到了。
除了那个红色的本子外,他还看到了她眼底的惊慌。
凌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问:“你哥……知道了?”
瞬间,刚才被压下去的情绪又翻涌了上来,全都堵在喉咙口。
沈蓉哽着喉间咽了口水,才发出重重地鼻音:“嗯。”
她略低着头,看不见她眼底的神色了,虽然不知道兄妹俩说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沈聿生气了。
从小到大,每一次她想吃糖,都是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
凌玿抬手将塑料袋扔在柜子上,沈蓉见他扔完转身就要往外走,想也没想伸手抓住了他:“你别去。”
凌玿脚步顿住,只听她急急补了句:“过几天,再过几天,我……”
情急之下,她只是想叫住他,心里根本没有想好的措辞,说到这里就卡壳了。
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四目相对,沈蓉嘴唇翕动,最后还是没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