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顾客们被赶出来。她们披头散发的，很不甘心地看着乔家超市。

她们存了大半年的钱，买了个洗衣机。

结果呢，是个小号的。

花了同样的钱，买了个小号的。

虽然吧，她们买的时候，没问清楚。

可是她们也是受害者。

无知者无罪。

有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凑过来，问：“大姐，怎么了？看你们鼻青脸肿的。”

这个人实在太帅，三十多岁，带着一脸正气。

还很呵护她们的样子。

妇女们顿时感到非常委屈，就七嘴八舌把这事儿说了一通。

那男人笑了笑：“也就是说，你们过去讨说法，却被哄了出来。然后他们还说，你们买的时候，并没有问清楚是十公斤的还是八公斤的洗衣机，对不对？”

众人齐声说：“对。可我们以为那就是十公斤的洗衣机。包装都是一样的，连外面的字都是一样的。”

男人说：“多大点事，值当各位大姐这么受委屈。你们去找物价局，找工商局。人多力量大，快去，要不然物价局要下班了。”

说完，笑吟吟地走了。

……

吃晚饭的时候，乔老爷子接了个电话。

他放下电话，脸色阴沉。

发青。

“关键，让乔梦娇立刻滚回来。”

乔梦娇只好回家。

“爷爷。”

乔老爷子问：“你卖的洗衣机，比标准定价高了五十块。你赶紧给顾客退款，立刻去退款。”

乔梦娇：“……我不退。”

乔老爷子一拍桌子：“你用八公斤的洗衣机当十公斤的卖，糊弄消费者，人家都找到物价局和工商局去了。要不是人家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早就查封超市了。你这个混账东西，不知道轻重。”

乔梦娇很委屈：“爷爷，那些人闹到超市去，还把我给打了一通。谁让那些蠢货买的时候不问清楚？倒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我就不退。”

“啪”。

乔老爷子一巴掌打过来。

“不退也得退，连夜给我退款，然后让人赔礼道歉。”

乔老爷子眼睛发红：“还不快去。”

乔梦娇捂住脸：“……”

……

乔梦娇睡得很死。

她昨天挨了乔老爷子一巴掌后，并没有去退款。

她咽不下那口气。

于是喝酒买醉，睡得死沉。

直到她母亲叫醒了她。

“梦娇，赶紧起床。超市那边出事了。”

等乔梦娇昏昏沉沉地赶到超市的时候，惊呆了。

她依旧坐在车内，立刻捂住鼻孔，摇上车窗。

老天奶，谁？这谁干的？

超市的窗子上、门上，被人破了人类的排泄物。

大量的排泄物顺着锃亮的玻璃往下滑落，喷溅在地面上，臭烘烘的。

还在玻璃上流下来不明颜色的液体。

另一扇没有被浇排泄物的窗子上，贴着一个条幅：黑心乔氏，欺骗顾客。

紧接着又有几辆车子开过来，从里面冲下去十来个记者，长枪短炮的对准乔家超市就是一阵猛拍。

然后架起来摄像机，开始直播。

乔家超市的保安们都带着大口罩，套着塑胶手套，忙着清理污染源。

他们个个皱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干活。

老天奶，真倒霉，钱没挣到，还被逼着干这活儿。

记者们小心避开污染源，采访保安。

保安们根本不理会这些记者。

熏都快被熏死了，根本没心情应对这些不长眼的记者。

乔梦娇看了一会儿，无力地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