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们一起进了少管所?”
蒋弘业点头,倒是坦诚,“当时我听说他的老师总是给他穿小鞋,然后他说他要去给老师找麻烦,让我给他撑场子,我也就跟着他一起去了。谁知道就出了后面这档子事。”
邹舒阳又问:“我们查到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你和沈骏曾经有过一次通话。”
蒋弘业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才问道:“你们把我找来是有什么事吗?沈骏犯事了?所以你们找我来了解情况?”
“沈骏死了。”
“死了?”蒋弘业愣住,好半晌才呆呆地开口,“你说,沈骏他,死了?”
蒋弘业的反应很奇怪。
邹舒阳借着端水杯的功夫,上下打量着蒋弘业。
他的样子看上去是很惊讶没错,但惊讶中又似乎带上了恐惧。
但很快,蒋弘业平复了情绪问道:“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问题并不违反规矩,“在西一路的烂尾楼,高空坠亡。”
“西一路,烂尾楼……”
蒋弘业不断念叨着这两个地点,脸色变得惨白,没一会儿额头上竟然有汗流了下来。
“蒋先生,你是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一连叫了蒋弘业好几声,蒋弘业才算是回过神来,然后低着头,用着一种肉眼可见的心虚道:“我,我昨天晚上和沈骏打电话是想约他,和他见个面的。”
邹舒阳将水杯放下,发出“咔哒”一声,“为什么要见面?据我所知,自从你从少管所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昨天突然要见面?”
蒋弘业头埋得更低了,双手交叉握在一起,衣摆小幅度颤动着,“我本来是不想见他的,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么惨。”
“那……”
安静了好一会儿,蒋弘业才说道:“我昨天是想去江州银行碰碰运气的,你也知道,现在老头老太太们警惕性没那么高,我也不多偷,就偷个三头二百,够我花上几天的。”
说到这里蒋弘业顿了顿,过了会儿才继续说道:“然后我就看到沈骏去取钱。”
“取钱?”邹舒阳不解,“取钱怎么了?”
蒋弘业猛地抬头,眼睛中布满红血丝,情绪激动地嘶吼道:“不可能,沈骏他从小就没爹,妈还是个瞎子,他家条件很困难的,初中的时候我们班级还给他家捐过款,他这才从少管所出来几年?怎么可能有存款?”
蒋弘业一字一顿,宛如杜鹃在声声泣血,“一万块钱一叠,足足一百叠。”
“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