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眼前的一切都平稳了下来,云奕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一瞬间的异象,只是他并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
孔赢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无论是神秘莫测的不听,还是西谟的佛门手段,都是很少亲自接触到的,自然是要将此刻发生在眼前的都牢牢记住。
云奕看着金光浮在不听的表面,慢慢的将它笼罩着,在金光的映衬下,看上去更加神俊不凡。
就是因为全神贯注,他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金光只是浮在不听的皮毛表面,就是没有直接接触到皮毛,也不知道是这法术的效果就是这般,还是有什么其他云奕所不清楚的内情。
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他甚至没有留意到院子里又有来客,直至人家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口,他方才惊醒,回过神来,转身离开。
“冯老,您怎么来了?”看见来人,云奕有些发愣,态度上还是礼貌的作揖问好。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城主府的老管家,陆明的贴身仆从,冯忠。
冯忠的看见云奕像是眼前一亮,“原来是云致云铜锣。”
接着,他的目光就被屋子吸引着,一刻都挪不开。“云铜锣,此时这屋中正在施法的,是何人?”
云奕心中对冯忠的来意,已经有了判断,如实回答道:“是我的一位朋友。”
“可是一位僧人?”冯忠再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激动。
“是,来自西谟的年轻小僧。”
冯忠听闻,迈着步子就要进去,云奕吓了一跳,屋里可是还有不听在的,若是被看见此时壮壮施法在不听身上,怕是在冯忠这种老前辈的面前,找什么解释都无法圆过去。
好在冯忠只是往前迈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偏着头,像是在思索着,喃喃道:“这是…「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
云奕不清楚冯忠所说的「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是什么,想来就是壮壮是施展法术的称谓,相较于他所见所学的,这个长度的名称,倒是少见。
冯忠站定了身子,就这么默默的听着,好像他能听得明白其中的内容似的,云奕难免又竖起耳朵,可听来听去,还是一阵阵并没有明显内容的语调。
渐渐地,一道金光从冯忠的体内浮现,云奕赶忙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紧接着,那金光在冯忠的周围凝成一道金色的人像虚影,就是之前所出现的那个,和屋中壮壮的金色人像虚影有些相似,又多有不同。
冯忠的“口中”竟然也开始发出嗡嗡的诵经声,云奕只觉得有些吵闹,不过,他还是用心去听了听,即便并不能听懂,也还是察觉到,冯忠所诵读经文,和壮壮在屋中所诵读的内容如出一辙。
原来,并非是冯忠也会这段经文,因为他的语速要比壮壮慢下了一个节拍,犹如亦步亦趋地跟着壮壮现学的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少,云奕也能感受到面前这位年长的冯老爷子的气势,也逐渐变得温和,金光内敛,像是收回了体内。
“咳咳。”云奕清了清嗓子,发出两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
接着,便领着冯忠往屋里去。
冯忠在前,云奕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中,冯忠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站在床边的壮壮身上,而他身后的云奕则是不同,视线先是在床上横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不听的踪迹这才松了口气。
壮壮疑惑的脸上带着饱含智慧的目光,他情不自禁的走向冯忠,双手合十,深深鞠躬道:“阿弥陀佛,小僧张壮壮,见过大师。”
冯忠右手竖起置于唇前,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些许疑惑:“张壮壮?你没有法号?”
“回大师,小僧修行未满,六根不净,尚未得赐法号。”壮壮如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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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读懂修持《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足见你与佛有缘,慧根深厚。如此根器,却六根不净,实属罕见。”冯忠上下端详着壮壮,眼神中满是慈爱。
“不知大师法号?”壮壮憨笑着,挠了挠头,开口道。
“我已与佛无缘,不以佛陀之身世间行走,如今只有俗人名讳:冯忠。”冯忠的眼中神采黯淡了些,静静地回答道。
“冯忠大师,入得佛门修得佛法,便是缘分,缘起缘灭因果轮回,是世间法则,此时无缘并非从未有缘。”壮壮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冯忠的眉毛挑了挑,倒是没想到不得法号六根不净的壮壮,居然还能说出这般有眼界的话。
“大魏国内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闲散游历的僧侣了,我也只是偶然感受到城中有佛门法术的迹象,好奇心作祟来看看。”
冯忠摆了摆手,一副就要走的样子,屋里的人都各有心思,都没有开口挽留,倒是云奕活络的性子,开口道。
“既是相遇,便是缘分,何不坐下来聊聊。”
见冯忠正要迈步出去,竟停了下来,云奕猛地咬了咬牙,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冯忠回过头,目光越过前面的孔赢和云奕,看着壮壮,脸上带着些许的纠结,最后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既来自谟,可知摩天刹如今何样了。”
“摩天刹嘛?”壮壮蹙眉,回忆着说道:“那是谟最有名的古寺之一,在我出来游历的途中,听说更早以前好像出了什么变故,古寺被封,寺中的大师们也不知所踪,更是再无香火,若一直如此,那里怕是已经被黄沙吞没了。”
“已经是这般模样了吗?”冯忠喃喃道,身子也在那一瞬间有些佝偻,他扯了扯嘴角,笑着看向云奕。
“你小子记得去城主府一趟,可别偷偷摸摸溜了,陈松说他可以找到你的。”
云奕的眼角微微抽搐,也是扯着嘴角露出的笑容,作揖道:“是,小子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