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奕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我突然在想,我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我…”
“别再继续了!”不听打断了云奕的回忆,严肃的说道:“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再回忆刚才的经过,也不要再去想这个事情!”
“这个世界上很少会有人,或是生灵,没有自己的信仰,只要活着,就会有目标。”
“但这个东西不能拿出来仔细思考和盘问,否则,那些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就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直至陷入没有目标的悲观状态,从而失去信仰,最后消散腐朽。”
“我也是,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云奕一愣,感觉好像自己被骂了一样。
“你修行并非是为了去突破、去攀登,以此为目的的修行者从不会为信仰而慌乱,但是你会!”
“除却你的修为,你与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听这话说得虽然有些难听,但云奕明白它说得没错,这也是自己刚梳理的过程中,陷入自我怀疑的原因。
“我…”
“别想了!”不听知道云奕的目标,它打断对方,再次开口,“不要想那之后的事情,因为那件事情还没有完成!”
云奕深吸了一口气,绵长的气息从鼻腔里缓缓涌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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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个姑娘从这间屋子里,凭空消失了?”云奕微眯着双眼,宛如蛰伏的猛兽,锐利如刀的目光却如实质般刺在掌柜的身上,他的言语恰似凛冽的寒风,透着刺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掌柜的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他频繁的擦拭着额头的豆大的汗水,喉结也上下移动着。
“我,我真不知道啊,你们走之后,那姑娘,她确实没有下来过,我和店里的伙计也没贸然上来打扰,这…”
云奕的双眸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凶光,掌柜被这目光吓到,心中惶恐不安,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仿佛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我愿意向「佛祖」起誓,若我与她的消失有任何关系,让我即刻暴毙,死后入十八重地狱,受尽苦难。”掌柜的双手合十,两只拇指置于鼻尖前面,微微仰着头朝着上方,恐惧且虔诚的说道。
云奕知道这个「佛祖」就是供奉着的「佛陀」,而且看样子,真的是西谟的所有人,都信仰这个存在。
他注意到,一旁的壮壮已经一脸郑重地看着自己,微微颔首。
“云道长,在谟,没有人能够朝着「佛陀」撒谎,也没有人能够欺骗「佛陀」。”
壮壮的意思很明白,掌柜说得是实话,这个不听已经告诉他了,不过不听是判断,而壮壮是笃定。
云奕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他虽然依旧冷面如霜,但语气缓和了不少。
从怀里的钱袋中掏出一枚银子,另一只手拉过掌柜僵硬的胳膊,将银子塞到他的手中。
“朋友出事,我难免有些激动,还请掌柜的担待。”
掌柜这才如梦初醒,他的嘴角极其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简直比哭还难看,哪里还笑得出声,手中的银子也犹如烫手的山芋,让他坐立难安。
掌柜离开时如坐针毡,只觉得芒刺在背,好在云奕并未多言,也没有叫住他。
“不听,你鼻子最灵了,你有没有什么线索?”云奕可不是放弃了,不过去为难一个普通人,远不如找专业的猫更加容易。
“喂喂喂,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又不是狗!”不听对云奕的说法非常不满,它直接开口叫嚷道,“要不是看在需要找到女娃娃的份上,我铁定要在你脸上留下半月的痕迹!”
说罢,它深吸了口气,闭上眼,浓稠的感受瞬间将整个屋子填满,这调动的速度远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快,看来不听也没有保留。
“女娃娃的气息很淡,她没有在这个屋子里待多久!”不听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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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一愣,正巧迎上不听张开的双眸,那道精光如箭般射出,让壮壮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晃晃悠悠险些摔倒。
云奕往前一步,伸手搀扶着壮壮的腋下,将他的身子稳住。
“我说得不是你呀,小和尚,啧啧。”不听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自己方才太过激动,那射出的精光是它有些具象化的精神力,此时的壮壮脑子一片浆糊,意识都不清楚了。
“你…”云奕一时有些语塞。
“没事,这小和尚精神力强韧着呢,而且是专职这方面的修行者,问题不大,我们还是快些去找女娃娃吧。”不听的脸上都是毛,和之前一样,自然看不到它的脸红。
不听居然这么说,云奕也就稍稍放松许多,他动作轻柔的将壮壮挪到屋中的床上。
“你知道她在哪儿?”
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刚才说有和尚,有和尚来过这里?!”
“没错,咱们之前,遇到过的,静心和尚!”不听缓缓点头。
不听的答案和心中的猜测重叠在一起,云奕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眉眼间恰似阴燃的炭火,表面上尚且平静,实则内心已是灼热难耐,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低头看了一眼“睡”的很安详的壮壮,“我们快去吧,也省得一会儿若是真的有矛盾,小和尚夹在中间有些难办。”
云奕自始至终都知道,别看壮壮只是一个没有法号的僧人,但对佛门的虔诚并不比那些大和尚要少,能不让他卷进来最好。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听意思,似乎云奕知晓女娃娃的下落,这次换到不听感到惊讶了。
“当然,静念大师可说的,静心应该在大雄宝殿,大殿内没有,那就是殿后了!”
“可我之前没有感受到女娃娃的气息啊,而且也没有感受到静心的气息在那里。”不听摇了摇头。
“你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两座金身上。”云奕已经迈开了步子,这次,长歌剑没有背在背上,而是提在手中。
“还有,你忘了?你在西谟的精神力本就没那么好使了,或许这间屋子里有些用,但在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