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口中喃喃自语。
按照路线推测,确实是朝着南城门进发的,难道说,他们打算夜晚直接从城门出去不成?
想到这儿,云奕不免加快了些脚步,担心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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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城墙所在的位置,光线也变得越来越弱,毕竟是在远离「圣灵根」,自然也就远离了光源。
夜幕下,城墙的轮廓并不能看得清楚,不过那种压迫感还是在靠近的时候逐渐显现。
直到视线中出现内城门的线条,云奕这才停下脚步,将身子藏在一处墙壁的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如机敏的兔子般,打量着城门前空旷的广场。
好巧不巧,正巧瞥见三个人影,如鬼魅般往城门通道内飘去。
后面那两个不是别人,黑袍加身恰似两团黑影,而最前面的那位,则是身披僧衣,脑袋锃亮,活脱脱一个和尚模样。
哪怕三人消失,云奕这一次也不敢贸贸然跟上去,若是被和尚堵在此处,外加上自己身上携带的「祈令」,那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他有些焦急,打量着是否还有其他路子,也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和尚又重新出现在内城门附近。
云奕早撑开手指,目光透过指缝,用瞳术和灵气观在观察,远远看见和尚的表情。
“双眼清澈,五骨境的修为,金光内敛,不是幻术!”
有了这些发现,云奕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手指微微颤抖的,随后猛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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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一个黑影走出来,并往自己所在的方向靠近。
圆脸和尚面带困惑,狭长的双眸透出一丝狐疑。
“阿弥陀佛。”他双手合十,主动迎了上去。
“深夜城外危机四伏,不许外出,施主请回吧。”
云奕没有黑袍,黑夜中身上的深色长袍,倒也是一样的效果。
兜帽罩在头上,遮住了他的样貌,面对和尚的提醒,他并没有立刻出声回应,而是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长袍下的「祈令」。
“叮叮。”
两次声响因为隔着衣服,被削减了不少,但圆脸和尚距离不远,显然是听出来了是什么东西,因为云奕看见对方愣神的刹那。
“先生这是要出城去?”和尚斜眼朝着身后的城门通道一瞥,开口问道。
对方的发问让云奕有些迟疑,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刻鼓动体内灵气,周围的灵气瞬间动荡起来,又在下一刻安静,就像是在表达着不满。
使用「吞星纳月」扰动灵气并不困难,只不过可能引来「圣灵根」上的关注。
这恰恰是云奕所算计的。
在他的推断中,值守城门的和尚如果不是陷入幻术给黑袍人引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位和尚是神遗教的暗桩。
可云奕并不清楚他们接头是否存在暗号,仅凭一枚「祈令」或许有些困难。
既然如此,那他就表现的强硬些,「吞星纳月」瞬间扰动的灵气有六骨境的程度,也算是跟黑袍人旗鼓相当。
如果值守的和尚不能放行,也不会朝自己动手,如果真要动手,引来薄暮西山寺内的高僧。
届时自己丢弃「祈令」给对方,借用「琳令」,对方也难逃盘问,毕竟自己不是真的神遗教,身上没有特殊的气味。
“…”
圆脸和尚被云奕这么一弄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眼皮看向一个方向。
“哎呦喂,小心些,小心些!”
他有些慌张的小声嘟囔着,随后手指变换,并左右看看。
“快快进去,这会儿角斗场关闭,那些师兄弟们会巡城的!”
说着,他领着云奕穿过内城门,朝着外城门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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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奕站在蒙杜鲁克城南城门的门外,身后的城门已经闭合,他竟在这一刻有些怅然若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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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仓促了,这会儿我去哪儿找人啊?!”
看着面前空旷的黄沙,还有总算是能够看见的,天空中挂着的那一道弯弯的月牙,云奕有些手足无措。
阵阵寒风席卷,沙地上的痕迹也变得模糊,他甚至无法分辨那到底是不是脚印。
身后的城门紧闭,这个时候想要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祈令」可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但若是撞见巡城的和尚,怕是说不清楚。
云奕将手伸出长袍,低头打量着掌心托着的「祈令」。
“我只得到了维持这玩意儿的法术,能不能通过这东西探路呢?”
回忆着从打更人衙门那里学来的追踪之法,没有铜锣法器施法,他便寻思着,能不能将法术作用在「祈令」上。
“咕隆隆。”
也就是思索地功夫,面前的沙地突然隆起,并朝着自己快速逼近。
云奕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侧身躲开。
“噗!”
是触手般的粗壮藤蔓,一节一节的,像是百足虫那般,不过表面并非坚固的甲片。
“淦!北城门外有这鬼东西,难不成跑到南城门了?!”
云奕低声叫骂的,他现在不只是丢了黑袍人的线索,还被这怪东西缠上了,心中也是万马奔腾。
“实在不行就只能壁虎断尾,总不能栽在这里吧。”
躲开两次连续的攻击后,云奕也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时候爆发灵气必然引起城内的关注,到那时就只能碎了「祈令」,假装入城之人。
也就在云奕犹豫之际,掌中灵气注入「祈令」之中。
第三根触手般的藤蔓已经破沙而出,就悬空停在云奕面前一尺的位置,扬起的沙子落满了他的衣服。
藤蔓的动作僵硬,云奕也是肢体僵硬,若不是寒风推动脚边的沙子滚动,怕是还以为这片空间凝滞了。
云奕立刻向藤蔓举起掌中的「祈令」,并维持着徐徐灵气不断。
眼看藤蔓逐渐收回,潜入沙里,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玩意儿果然有用。
“我现在有些相信了,神遗教在蒙杜鲁克城内或许布置不多,城外怕是有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