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7年的春天。
他始终记得这样一幕——他奔跑过的路途樱花盛放,花瓣随着扫过的风在他周围飘散。
而他,在鲜花之中向她奔赴。
他在台侧,看着蓁蓁穿上那件礼服坐在台上演奏。
追光从她上方落下,她的发丝、她的眼眸、她的笑容,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发光。
只是光芒愈盛,就更是衬得他所在的角落黑暗。
他无声笑笑,最后赶在她回后台之前,在她的背包旁留下一束折射玫瑰。
玫瑰花上夹着的小卡片写了一句:希望你一直走在开满鲜花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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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蓁蓁叹了口气,接着说:“那次艺术节,我表演用的礼服忘记在了学校,最后是陶旭尧拿过来转交给我的,他那时候多好啊。”
游礼柔和的眼眸,忽然因为这个话题变得幽深。
他低声张口:“那次送礼服的是……”
是我。
话在嘴边,又被他忍下。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霍蓁蓁疑惑道:“是什么?”
游礼也跟着叹气,最后只说:“你怎么确定就是陶旭尧拿的呢,他是表演者之一,那肯定和你们是一起乘车到的县礼堂,又一起在后台候场,期间根本没时间离开。你就没想过,是别人拿过去的,他只是转交?”
“好像也对……”她皱了下眉,“可是他不说实话,又是为什么?拿了件衣服而已,这种小事情也要邀功吗?”
拿件衣服的事情确实微不足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要是在这种节骨眼说出来,就比当时的陶旭尧更像是在邀功。
他端着杯子喝下两口水,“过去了,就别提了,反正以后他如果再来打扰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霍蓁蓁鼓着双腮缓缓点头,余光小心翼翼落在他侧脸上。
游礼捧着杯子喝完水,站起身来:“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边说着,他已经朝门边走。
霍蓁蓁只好跟着起身,小碎步追上去,匆忙说:“我送你下去。”
游礼扭头看她,眸色柔和,“你送我下去,我再送你上来?”
视线交融,两人都弯唇笑笑。
游礼接着说:“休息吧,锁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