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里燃着一根香薰蜡烛,言笑在摇曳的光影中,不断被毁灭,被重塑,被切割成支离破碎的方块,再被重新拼凑起,以一种近乎自虐的形式丰富了她理想中的剧情。
到最后,她的四肢全是粘合剂的痕迹。
两小时后,言笑将十章修改后的稿子发给李芮彤,然后拆除一包蒸汽眼罩热敷了会,十分钟不到,手机响了声,以为是李芮彤的回复,拿起看才知道是三楼那位。
Y:【哭女士,请问您是不是把我的内裤收走了?】
Y:【四角的,灰色的,最上面有一圈黑色logo/微笑.jpg】
哪来的神经病?
她是变态吗?收他内裤做什么?给自己当裙子穿?
亏她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愿意腾出时间照看言出。
言笑受不了一点污蔑,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了一阵,余光忽然打眼到双人沙发上的几件内衣裤,她的目光和手指一样霎时停住了。
心脏极速跳动几下,心虚的。
隔了几秒,她将框里骂骂咧咧的文字全部删除,换上:【抱歉啊,我今天下午不小心把您的内裤当成我儿子的一起收走了。】
对面很快回:【请问您有几个儿子?】
言笑:【就那一个。】
安静了足足几分钟。
言笑注意到头顶的“对方正在输入”一直没断过。
又过了两分钟,铃声跟炮弹一样突突响个没完。
Y:【我记得您儿子今年三岁半/微笑.jpg】
Y:【是您的儿子发育太好了,还是您,单纯地,在蔑视我?】
Y:【又或者想侮辱我?】
“……”
这人怕是真有病。
言笑皮笑肉不笑的:【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她补充上十个感叹号,试图增强些说服力。
哪成想,男人的幼小心灵一旦遭到打击和伤害,脑子也会变得不清醒,她的话他是一点都听不进去:【那请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和浑浊的大脑,才会把三岁小孩的内裤和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搞混?】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言笑不想承认自己老眼昏花,可要真不承认,没准会被他当成觊觎他肉|体的变态。
她最终选择避而不答,诚恳道歉:【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心要触犯到您身为男性的尊严的/微笑.jpg】
她还想发几句,对面直截了当地问:【您下来,还是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