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持续性的颠三倒四, 言笑终于忍不住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口吻无奈,哄不听话的小屁孩一般,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宴之峋顿住,脑海里剩余的所有声音就这样被她简简单单的一句吞噬殆尽,导致他的反应足足慢了数十拍, 抬眼,只对上一个后脑勺, 松松垮垮地扎了个丸子头,上身跟他一样,套了件连帽卫衣,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他第一次见到她扎这发型,是在他们同居后的某个周六,碍于那会她的技术还不够娴熟,皮筋竖得很紧,毫无松弛的美感,他想当然地以为是道姑头,当场投去无法理解的目光,她恶狠狠地咬上他,逼他夸好看,一面反反复复地纠正他这是丸子头。
那天言笑还跟他普及了很多美妆和穿搭知识,得亏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下那些并没有耗费他太多时间,直到今天,他还能一眼区分出脏橘色和烂番茄色,以及,知道不同颜色遮瑕的适用区域。
言出倒没跟着言笑离开,而是轻轻拽了拽宴之峋的手指,“狗蛋,你和哭哭吵架了吗?”
宴之峋像陈旧失修的机器一般,卡顿感十足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奇怪,被言出当成在撒谎,珍珠泪一下子砸到地上,“出出不要狗蛋和哭哭吵架,狗蛋,你去哄哄哭哭好不好?”
凭什么要他去哄?
宴之峋投去难以理解的眼神。
“哭哭说过,男孩子就是好好哄女孩子的……”言出的哭腔断断续续的,一面不忘发去谴责,“狗蛋,你不要这么小气,哄哄哭哭,又不会让你变得更加没有文化。”
“……”
宴之峋深吸一口气,强调道:“我没有骗你,我没和你妈吵架。”
言出认真盯住对面的男人看了几秒后,眼泪瞬间消失,突然咧开嘴笑,“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
“……”
这演技,跟你妈学的?
补偿一般,言出勾住宴之峋的手指,“我刚才也不是不相信狗蛋哦,所以,狗蛋你不要和出出生气。”
宴之峋又是一怔,他至今没能消化掉从昨晚开始强行灌输进他脑袋里的所有信息,尤其是“狗蛋就是他”这条毋庸置疑的等式,导致他一对上言出的笑颜,心里就百感交集,但他不能确定里面是否存在着被悄无声息唤醒的父爱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