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听得半信半疑。
言笑反问:“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我还对你心存念想?”
宴之峋直挺挺地站着,没回答,抛出下一个问题:“前两天你为什么要摸我的手和胳膊?”
言笑隐约想起是有这事,坦诚道:“写文需要,从你身上汲取点灵感。”
要想写出一个男人身上具备的性张力,外形和言行举止传递出的细节缺一不可。
宴之峋身上最性感的地方是他的喉结、锁骨、匀称的肌肉线条和他用力时绷起青筋的手背。
她倒是想摸他的腹肌和喉结,关键他不会答应,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去观察他的手。
宴之峋沉默了会,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本书,是她的《败露》,他翻到番外的最后一页,亮给她看:“我永远爱|宴之峋是什么意思?”
言笑目光没在白纸黑字上停留太久,抬起,去寻他的脸,她觉得他这会有点像玻璃橱窗里的精致假人,连站姿都写满了刻意,矫揉造作到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最明显的是他流露出的傲慢与得意,仿佛认定自己抓住了她的把柄。
言笑突然又觉得他有意思极了。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掘出他古怪脾气里藏着的喜剧人天赋?好像一个人就能成一台戏班,虽然有时候导的戏挺无聊的。
她夺过书,往下翻,翻到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页,明明白白地写着一句话:【本故事纯属虚构】。
宴之峋目光僵滞住了,不好说有没有参杂些自取其辱的难堪,复杂是真的。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摧残,他自认为他已经对她的毒舌产生了一定的免疫作用,或许确实如此,目前他架不住的反倒是她正儿八经时的真心话。
“你放心,我真没在觊觎你。”言笑挠挠脸说:“亲你跟把你名字写进书里,都没有那种意思。”
宴之峋的视线终于从书上和她手腕处挪开。
像突然被拔走了锋芒,接受现实的速度比以往每次都快,也可能是她手腕的几道伤疤带来的冲击性过于强烈,久违地唤起了对她、也是对自己一丝丝的心疼,于是没再同她纠缠不清,片刻极淡地哦了声,将书放回包里。
怕他又拿出什么自以为是的铁证,言笑抢先开口,“你坐下。”
“干什么?”
“让你彻底搞清楚这件事。”
宴之峋冷着脸坐下,言笑搬来一张塑料凳,就坐在他对面,两个人近到只有咫尺之隔。
宴之峋心脏陡然漏了一拍,他故作平静地拉直唇角。
言笑说:“心理学说,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既然你认定我对你余情未了,那请你从我的眼里找到证据。”
她唯恐天下不乱,又凑近了些距离。